果你宣誓加入我們，就注射裡頭的東西。”

“如果我不願意呢？”

“你會在悲慘中死去。”

吳菱看看四周，女人輕蔑地蓋上盒子。

“我同意。”

無論那裡面是什麼，以一個人的力量抵擋一個組織的力量都是不可能的，這是一個異能者輩出的時代，別說不知道自己的異能是什麼，就算知道，也不覺得別人都是傻子，多麼強大的人，都必然有他的弱點。

女人彷彿有些驚訝，“你倒是答應的最爽快的，就算聰明的，也少不了要問這問那。”

“好像他們能知道真相一樣。”

吳菱接上後半句，淡定地開啟盒子，如果說有猶豫，也是怕紮下去太痛，一咬牙，就當被大蟲子咬了。

並沒有什麼劇痛或者昏迷，眼前黑了一下。

“咦。”一個女人的聲音再腦海想起，只是剎那，卻有些熟悉，吳菱搖搖頭，放下針管，看看自己的手臂，除了一個幾乎已經消失的針眼，沒有任何變化。

歌者嫵媚一笑，“恭喜你加入了上界。現在你需要參加異能評估測試，出去之後，你的引路人會帶領你的。”

所謂的引路人只是一個一米高的機器人，跟隨著它，在每間房間每處走廊都出奇相似的地下迷宮走來走去，豁然地面下陷，吳菱掉了下去，直落在水池中，還未爬起，機械手臂已經鉗住了她的手腳，四肢拉開，擺成大字型浸在水池裡，拼命憋著氣。

黑暗中湧出人來一擁而上把吳菱瞬間脫光，而後機械手臂攜著吳菱轉動，就好像是跌進滾筒洗衣機一樣被轉了個七葷八素，幾十秒過後才被舉出水池，赤條條地扔到一邊的手術檯上，仍是被鉗著四肢。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過來，戴著口罩，托盤上的手術刀熠熠生輝，吳菱掙扎著，毫無用處，現在她就是案板上的魚，任由人宰割。

“你是誰啊你，我是正式成員你知道嗎，別認錯了人。”

**裸的地躺在燈光下，白大褂好像只是在面對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屍體一樣毫無反應，他寬大的手掌在吳菱胸口一捶，打得吳菱咳嗽起來。

“沒認錯。”說完這三個字，就拿起了以一把手術刀，刀鋒在他指尖轉動，好像是在玩兒花樣轉筆，眼花繚亂中，刀光一閃，一陣劇痛傳過身子，吳菱根本不能說話，胸口的空氣就好像被封住了一樣，她瞳孔放大，意識卻渙散開。

但傷口處急速地凝固起來，流血很快停了下來，分離的傷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的肉，不多時，就生長到了一起，暗黑中醫生的助手記錄著吳菱的情況。

白大褂滿意地看著這詭異的癒合，開始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割開，古時候凌遲處死要割滿一千刀，現在她身上何止千刀，每一次痛醒又痛昏，沒有一次睜眼時自己身上是有一塊兒好肉的，她甚至不能呼吸，每一個起伏都會使得疼痛加劇，只有昏過去才是解脫，但夢中尚且痙攣。

她想起夏天粘在蒼蠅貼上的蒼蠅，垂死的身體萎縮，幾乎所有的腿都曲折著黏在上面，垂頓的翅膀偶爾揮動，剛落網的，不幸運的被粘住了好幾只腳，就算奮力揮動翅膀，也不能掙脫，若是側翻了，一邊翅膀被沾上，便毫無希望。只有僅僅被沾染了一隻腳的，聰明地沒有用腳去掙揣，而是隻靠著翅膀的升力向上，方能全身而退。

翅膀，劃破的身子是不是藏著翅膀，能讓自己飛出這兒。

白大褂好整以暇地在吳菱全身一遍遍劃傷，逐漸加大了力度，吳菱想到自己在喪屍身上留下的傷口，那些血液凝結枯竭的傷口，發出僵死的紫色，就好像劃過黑板的指甲，在心上長長的回放。

他割得越是多越是深，吳菱的身體就癒合得越是快，肌肉如同蜘蛛結網一般快速的交織，但她也飛快地消瘦下去。

明亮的手術燈在她放大的瞳孔裡一動不動，她看到自己蹣跚著去追小狗的樣子，看到沉重的書包，看到陰鬱的自己，頹然的自己，“木牌。”她反覆喃喃著這個詞。

白大褂的目光落在吳菱的左手，緊攥的拳頭裡緊握著什麼，想要去掰開，卻根本掰不動，隨意地剔下一塊兒指節上的人，吳菱痛苦地鬆了手，拿起一看，上頭刻著三個字：jyg。

並不以為意，看傷口都恢復地差不多了，白大褂疲憊地放下刀子，黑暗中的助手拿著列印好的檔案走了過來，翻到尾頁，上頭寫著：“編號ti02，代號金烏。第一次試驗，成功。推薦分組：ti”

一個鮮紅的印章蓋在紙上——同意。

第八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