々地說:“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什麼也不告訴我們。我曾當面問過謝爾登我們在往何處去,他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說:‘當兵的,可能是直接走向地獄。’這不對頭。參戰的戰士應該明々白白地知道自己打的是什麼仗。”
一個人冒火地接過嘴說:“如果你睜開上帝給你的眼睛瞧々就會知道,在昨天上午之前沿途在田中幹活兒的人都還向我們微笑、揮手、女人向我們送飛吻,但到下午,我們遇到的全是冷冰々的面孔了。這說明我們已一步々深入分離派的版圖。我敢打賭,此時此刻我們已走入叛軍的包圍圈,只等濃霧一散,他們就要開火——”
一個嚴厲的聲音吼道,“隊伍裡不準高聲說話!”
謝爾登?弗蘭迪加姆騎著一匹漂亮的栗色馬從隊伍旁邊趕上來。他繼續說:
“戰土們,我們在執行非常重要的特殊任務。希望你們隨時模範遵守行軍規定。高聲交談和大笑是絕對不允許的。不管是誰違反我的命令都要受到紀律的嚴厲制裁。”
前後再也聽不到聲音,隊伍陷入凝滯,憋悶的沉默。
中尉的馬正在喬琳旁與她的馬同步前進。他挑剔地瞅々她。
“二等兵瓊斯!”他突然說,“坐直身子!坐直……我命令你坐直!”
她儘可能僵挺著坐成最直的姿勢。她猛然意識到,坐得太直了。她那對小々的*房已將軍服頂高起來,中尉肯定已經看見了。
“這樣好些,”他過一會兒說,“好多了……”他雙腳一夾栗色馬,向前跑去。
然而,謝爾登對她連續不斷地過分注意肯定已讓別的戰士看在眼中,喬琳每想到這一層臉上都會發燒。他經常騎著他那匹漂亮的馬走到她身旁,故作姿態地批評她幾句,而最後又總是以一種少有的表揚方式做結束——滿意地點々頭,在她背上輕々一拍說:“當兵的,你越來越精幹了,繼續努力吧……”
起初,他這樣滿意地拍她的肩,摸她的背,令她有些莫明其妙。中尉怎麼總是纏著她?但沒過多久她便悟出了其中的蹊蹺。
中尉己經看出她的秘密,知道她是女的!
可他沒有報告。為什麼?他總是在細小的事情上照顧她,不時地向她投來其他戰士永遠得不到的微笑,看來,這再明白不過。他是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已經知道她的秘密,對她抱有好感,並在保護著她。她萬分感動。
快傍晚的時候,最受戰士歡迎的命令下達,部隊準備就地宿營。隊形散開,馬匹和騎手四下而去,在一片混亂和擁擠之中,戰士們開始尋找儘可能有遮掩物的高地……但首先應該照料的是軍馬。喬琳還在為“雷電”擦背,身後突然有人叫她:
“二等兵瓊斯!”
她轉身看見謝爾登中尉。他仍然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看。
“你馬上去我帳篷報到。”他命令道。然後調轉馬頭,離去。
正文 第三部 雲雨突變 第一章(2)
謝爾登?弗蘭迪加姆中尉正處在悠然自得之時。但他的得意之中還拌著一種緊張……
這種緊張來源於幾天前南方軍特務利昂?傑誇德的造訪和他——謝爾登的所作所為。
這位中尉已將眼下這支深入分離派區域的騎兵遠征隊的全部秘密傳遞給傑誇德。
在南方出生和長大的謝爾登仍然以南方人才能理解的狂熱感情愛著南方。在西點軍校學習了好幾年也未能改變這一點。戰爭爆發後他班上的許多南方佬都返回故鄉接受了邦聯軍的任命,如果不是他父親的阻止,他也會步其後塵——他父親是為了逃避在南方的財政困境才遷至北方,併成為一個十分亨通的棉花經紀人的。老頭子的指示直截了當:
“謝爾登,你要留在北方。立即在聯邦軍中任職。”
謝爾登對父親既怕又恨,但總是屈從於他的要求。他稍微不滿地說:“爸々,您知道我是忠於南方的。”
“我也一樣。但我們正住在北方,位置很有利,在這裡我們可以為邦聯政府做出頗有價值的工作。”
“哦,您是說——當內奸?”
父親滯重、威嚴的面孔做出一個表示不屑一顧的怪相:“我想,北方佬會用毒蛇這個詞來稱呼你和我。情況是這樣的,透過我與北方工業家的多種渠道,邦聯總統截維斯的密使已為此事與我進行了接觸,從而我準備將你安排到一個敏感的崗位上,在那裡你可以為你無聊的一生創造些有價值的貢獻。”
“到底是什麼崗位?”謝爾登急不可耐地問。
“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