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樂得:“行行,有就行,你作的都好!”縮縮肩膀:“我們進去吧,真冷!”。
香盡,外面的人陸續進來,神色或凝重或自得,惟獨雷蕾胸有成竹,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落落大方地拉著公子坐下。
冷醉走到中間:“香已燃盡,想來諸位都已得了妙句。”
眾人議論紛紛。
冷醉看蔡老先生:“大夥兒都有了,你老人家的意思?”
蔡老先生點頭:“老夫雖不善作,但論起評點,自問還是說得上話……”
有人截口:“老先生太過謙了,你老人家評的誰敢不服?”
眾人附和。
蔡老先生笑而不語。
“既這麼說,就開始吧,”冷醉走到案前,提筆,看向左手邊一位穿著雅緻的年輕公子,“先從趙兄起,如何?”
姓趙的年輕公子謙虛兩句,果然起身唸了首詩。
詩很生,雷蕾聽得雲裡霧裡,她雖然生搬硬套偷來不少名詩詞作準備,無奈實際水平這玩意是做不得假的,所以根本不懂什麼意思,只覺得美男唸詩很有味道,於是跟著眾人拍手叫好。
轉眼便有十幾個人念過,很快輪到冷醉自己。
眾人皆笑:“今日是冷姑娘的東道,想必早已有了好詩給我們瞧。”
冷醉擱筆,淡淡道:“有是有,未見得好。”
眾人道:“冷姑娘的詩豈有差的,說來聽聽。”
冷醉並不推辭:“詩沒有,倒有一闋《水調歌頭》,權當是拋磚引玉吧。”
才女要作詞了!雷蕾豎起耳朵提起精神,只見冷醉緩步踱到窗前,左手扶窗欞,略作思索便曼聲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腦子裡“轟”的一聲,雷蕾石化當場。
耳畔一片叫好聲。
蔡老先生激動:“好個‘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趙公子起身:“今晚我等都不用作了,當以這首為尊!”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好句!”
“都說冷姑娘的詩詞盡顯豪氣,不輸男兒,果不其然!”
“……”
他奶奶的原來你也是穿來的啊,不早說!雷蕾全身血液上湧,差點沒笑倒,才女你真雷,好意思剽竊這首,敢情“才女”的稱號也是透過盜版詩詞得來的?有空咱們一定要多多加深友誼!
老鄉的場子不能不捧,雷蕾拍拍爪子大呼:“好!好詞!好詞!”
冷醉提筆記下,笑讓:“吟過便是,如今該輪到王兄了。”
那姓王的書生起身:“冷姑娘好詞在前,王某本無顏再作,勉強湊了首七絕,見笑。”說完吟道:“獨上江樓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
這不是趙嘏的詩麼!大哥你也是穿來的!雷蕾興奮,拍爪捧場:“好詩!好詩!”
接著是個姓嚴的年輕貴公子:“月落烏啼霜滿天……”
那個穿越集團一共丟了多少人過來?雷蕾愣了下,繼續拍爪叫好,同時開始擔心,老鄉你們可別把好詩詞全背了,多少得給咱留一首啊,不會到時候真的要咱用那個穿越女必背、小學生都會的“床前明月光”吧!
問題應該不大,因為下一個便是公子。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吟出兩句,公子停住,看著雷蕾微笑。
雷蕾嘴巴張得可以吞下一個雞蛋。
別人是否穿來的說不準,但“小白”的底細咱是最清楚不過,他絕對絕對不可能是穿越的!
設定!
腦子裡靈光閃現,雷蕾終於記起一個關鍵人物——研發部的蜀總!不愧是天雷文!設計出這種狗血劇情,搞不好這些才子才女的詩全是那傢伙設計好的!
公子吟完,照例贏得一片稱讚聲。
蔡老先生滿意地點頭。
公子看雷蕾。
雷蕾有氣無力地拍拍手,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幾乎要哭出來:“好詩!好詩!”
“小白”啊“小白”,雖然你這首詩已經算正常了,可是你用了這首,我背什麼呢,老孃只記得幾首,剩下的“花間一壺酒”不合五七言律,“春花秋月”是敏感話題且不合景,這不是逼著老孃背“床前明月光”嗎!
冷醉皺眉:“雷蕾姑娘,該你了。”
雷吧!我雷死你們!雷蕾豁出去,站起來就要開口——
“秦兄!”
“秦兄怎的這麼晚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