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舒樺在摩天大樓一戰死去,緊接著被不死修羅操控,最後沉睡的轉生修羅甦醒……許多複雜的經過,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人被告之實情。
陳碧琪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
「舒樺學長一定經常來看你……這支玫瑰花是他送給你的吧?除了他以外,誰人還有這份心意?」
「你是誰?」
陳碧琪霍地回頭,看見穿著便服的舒樺赫然就站在不遠處,冷冷望著自己。陳碧琪站了起身,說:「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如果你沒有死,一定可以在這裡見到你。」
舒樺走到陳碧琪的身邊,伸手輕撫著邢慧芝的墓碑:「你想見我?」
「嗯,」陳碧琪其實並不認識舒樺。正確來說她一直知道舒樺的存在,卻從來沒機會跟他說話。本來陳碧琪也沒有這個意思,後來在初戀的口中聽到有關納蘭龍和舒樺的片言隻語,相對納蘭龍,舒樺更能吸引她的注意。
然後舒樺失蹤,陳碧琪對他的興趣更濃。她很想認識這個人,看看是否與自己想像的一樣。陳碧琪始終是少女情懷,對人的主觀感覺掩蓋了客觀事實,在看清真相前會越來越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所以,隨著時間過去,陳碧琪終於開始尋找心目中的舒樺,要給自己找出答案。
陳碧琪並不知道,也不會相信眼的男人已經不是舒樺。但即使是納蘭龍,又能否清楚地界定,誰是舒樺?誰是轉生修羅?
或許正如轉生修羅以舒樺模樣站到納蘭龍面前所說:舒樺不是轉生修羅,轉生修羅卻是舒樺。強要分辨兩人只是多此一舉,因為在今生今世,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第五十七緣~與陳碧琪說愛談情之緣
已經是三月時候,但看來春天還沒到臨,樹枝才長了嫩芽,泥土也剛冒出草頭,使墓園看來一片肅殺。近數十年來天氣更是反常,夏天越熱,冬天則越冷,即使新香港處於所謂亞熱帶,夏天一直在三十度以上,而冬天則長久徘徊在十度以下,實在令人難受。
「你是誰?」舒樺一手扶著邢慧芝的墓碑,聲音聽來空空洞洞的,彷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因為他的心不在這裡。
此刻天氣仍然清涼,一陣冷風吹過,站在舒樺身後的陳碧琪忍不住直打哆嗦,雙臂抱得更緊。陳碧琪攀山涉海來到位於青衣島的墓園,原是為了拜祭邢慧芝,而另一層意思,就是想遇上這個一片深情的「舒樺學長」。
即使是億萬分之一的機會,女孩子也會去期待。然後舒樺終於出現,陳碧琪反而低著頭,一時不敢說話。當然了,雖然說抱著那丁點兒的希望,其實心底裡不認為會真的見到舒樺,所以這時候陡然見面,陳碧琪只有啞口無言。
舒樺一直沒有望她,那雙眼睛只痴痴的望著墓碑上的照片。
氣氛越來越難堪,陳碧琪甚至想要轉身就跑。幸好,舒樺首先打破了沉默:「我每天也會在這裡待上許久,就連納蘭龍都沒想到我會在這裡……嗯嗯,大概他以為我到底不是舒樺,因此對邢慧芝的感情差著吧?」
「嗄?」陳碧琪聽不明白,尤其甚麼「他不是舒樺」的說話。不過,舒樺已經開口了,她也鼓起了勇氣,用那把動聽但傻里傻氣的聲音說道:「自妖獸事件後你一直失蹤,大家都很擔心……我也是一樣……」
「你還沒有說。」舒樺打斷了陳碧琪的說話,陳碧琪瞪著雙眼望他,他仍是低頭凝視墓碑,問道:「你到底是誰?」
「呃……我叫做陳碧琪,是你的學妹,五年級B班的……舒樺學長果然不認得我呢!」儘管早已有這個心理準備,陳碧琪仍然感到一陣失落:「那是理所當然吧!學長的眼裡大概只有邢慧芝一個人。」
舒樺揹負著雙手,緩緩轉過身來:「你認識我?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的事?」
陳碧琪慌得再次低下頭去,小聲道:「一點兒……都是初戀告訴我的,我是她的同班同學。」
舒樺啊了一聲:「全都告訴你了?你知道多少?」
陳碧琪還是不明白舒樺的話,只得說道:「不多。我也不知道自己關心甚麼,但是……」
舒樺嘴角微微一牽:「你覺得我有甚麼不同?」
陳碧琪呆了一呆,抬頭問道:「甚麼不同?」
舒樺盯著陳碧琪:「你覺得我是舒樺嗎?」
「難道你不是?」陳碧琪說著,心中忽地一凜──眼前這個舒樺,那雙眼睛可奇怪了!距離較近之下,陳碧琪發覺舒樺的兩顆眼珠子竟然是不同顏色的!他的右眼閃著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