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死罪了。想必她現在正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滅口吧!
我抱緊朧月:“兒啊,你可曾同旁人提起過這件事情?”
她迷茫地看著我:“姨娘,瑞嬪見了我咚地一下坐到了地上,那侍衛正瞪著我不放,一聽到姑姑叫我,馬上就不見影了,然後,然後姑姑就來了,我怕怕地,也沒了玩的興致趕緊回來了。這幾天一直在院子裡玩,所以就沒說給旁人聽。”
我稍稍放心,安慰了她一番,又叮囑她千萬不要將瑞嬪的事情告訴別人。朧月見我臉色沉重,心中暗悔:“是不是月兒又惹姨娘擔心了?月兒是不是再也不可以出去了?”
我笑了笑:“你擔心遇到那個侍衛的話,今後就只許去你端母妃和敬母妃那裡,且要侍衛們跟著,知道麼?等姨娘幫你解決了麻煩你才可以到處玩。”
她雖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卻很聽從我的話,點點頭馬上又笑嘻嘻地向我保證:“月兒再也不去瑞嬪那兒了,就當從沒見過她一樣。”
我苦澀一笑,心想:可是你姨娘卻非得去會一會這個高深莫測的瑞嬪了。
宓秀宮風景依舊保持著當年華妃在時的欣榮,除了福貴人和祥貴人,畢竟還有兩位較為受寵的瑞嬪和祺嬪不?只是略顯寂靜而已。
我無心去欣賞宓秀宮的繁花蔥翠,徑直走進聽松堂。小黃門正要傳唱,我止住了他。當我走進廳內,卻見瑞嬪正在繪一幅梅花圖。她身著淡杏色蝶戲水仙裙衫,清麗脫俗。我走近書桌她才抬頭――眉如遠山微顰,唇若含丹帶憂,頭上落梅長簪流蘇直垂耳際,她屈膝行禮輕輕柔柔。我微嘆一口氣:純美出塵,我見猶憐啊。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只好裝作看過她的丹青,笑道:“瑞嬪,也喜歡梅花麼?本宮也很喜歡它氣節清高不畏艱寒。”
瑞嬪微微一笑:“娘娘不覺得‘過時自會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更是可貴麼?”
“‘恥向東君更乞憐’?如此有深意的句子從瑞嬪的口中吟出,本宮該做何解才恰當?”我頗有意義的望了她一眼,她亦看著我,一時無語。
也許是我想多了,瑞嬪的眼神清澈微帶淒涼,這種人我敢肯定她根本就不會對朧月下手。只是那個侍衛?真的是嚇著朧月了,教我不得不狠下心來。
我轉過身去,捉摸著一定要開口跟她挑明才行。然而,我的沉默反倒讓她沉不住氣了。她走至我面前,盈盈跪下:“嬪妾死罪!”
她額頭附地,卻不驚慌。
我暗道她果然聰明:如果我要治她的罪,大可不必親自駕臨。她不恐慌,是因為看出了我的意思。
我不作聲,任她俯首在地。良久,才扶她起身,緩緩道:“你該知道本宮此次前來的意思。本宮一向無意各嬪妃的私事,但是本宮在意朧月。我不許任何人動她的心思。瑞嬪,你敢保證嗎?”她臉色還是淡淡地,我的語氣稍稍加重繼續道:“你敢替程護衛保證嗎?”
瑞嬪聞言一驚,然後清秀的臉上浮起一絲苦笑:“嬪妾和程護衛的命都在娘娘手裡,娘娘說什麼嬪妾敢不從?”
我伸手挽著她,和顏悅色:“瑞嬪妹妹,你是聰明人兒,我知你平素也真疼朧月,但是程護衛那邊,我若尋理由將他卸職恐被他人猜忌、、、”我不再說下去,可她明白我已是最大的恩典了,不然,憑我處死一個護衛,實在不費吹灰之力。
瑞嬪雙目晶瑩含淚,又是要跪下,我止住她。“嬪妾自會勸他自己卸職歸家。”
我輕輕鬆了一口氣:“這也是為你和他好,希望你能明白。”
“嬪妾明白,他也明白,嬪妾謝娘娘天恩!”她努力剋制住欲決堤的淚水。我於心不忍,想起自己不也是守著一個不愛的人,註定孤獨一生,還要步步小心,戰戰兢兢。我還是忍不住想問:“程護衛可是真的愛你?”
瑞嬪低頭道:“嬪妾自小便與他訂過親,只是家父阻撓、、、、、、”她不說我也明白了。她還是比我幸福多了,起碼她的心上人是愛他的。我稍稍安慰了她一番,就此作罷。
沒過兩日,就傳來程護衛卸職的訊息,而我似乎和瑞嬪有了一種更微妙的關係。她對他人還是一貫的淡然,只有面對我,才時有笑顏吐露真心。我心裡也喜歡她聰明剔透,知書達理,漸漸待她如親姊妹般加倍關心愛護,只是我們都很有默契絕口不提程護衛之事。
轉眼又至乾元二十一年春天,朧月眉眼已依稀有著嬛嬛的的感覺,任誰見了都不由讚道:真是莞貴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玄凌乾脆賜她小名“莞莞”。我大驚,這個名字是嬛嬛心頭的刺啊。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