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城知州的府邸,以前舞兒在這裡生活過一年多的時間,所以對這裡的花木很有感情,你……”齊誨摸著後腦勺,對於韓塵舞的小心思多少了解一些。
“沒事,在下先告辭。”
“那個……”齊誨猶猶豫豫地叫住楚琳,“你現在是女裝,還是不要以‘在下’自稱的好。”
楚琳微微點頭,她是習慣了,可是自稱“小女”實在不習慣,直接說“我”,似乎與這些勉強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交談也不好,“琳兒”則是跟親近之人說話時用的,所以最終還是以“在下”自稱。
不知道還有沒有空花盆,尋來小廝,幫忙找得一個普通的泥盆,材質雖不好,但也算精巧,回到剛剛的花園,找了節木棍慢慢掘土,身體還是氣弱,內力尚未恢復,沒什麼勁,掘了半天不過半盆的土。
“我來吧。”聲音突然想起,接著便有人蹲了下來。
“謝謝啊。”楚琳眉眼彎彎一笑,這政王爺還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你倒是好心,一株花罷了。”齊瀚抓起一把土灑在花盆裡。
楚琳扶著花株,把剛剛摘下的花朵也放進去,“好歹也是一條命!”
“原來殘月教的北長老,教主樓殘夜一手帶大的妹妹如此慈悲!”
“你不用諷刺我,人總會對弱小的東西存有憐憫之心,我甚至對弱小的人都沒什麼憐憫慈悲心腸,只不過因著這花是死物,毫無威脅罷了!”這確實是實話,“嘿嘿,齊大哥,你要不要猜猜兇狠的殘月教北長老,殘酷的教主一手帶大的妹妹幾歲殺人啊?如今又殺了多少人?”
“很值得炫耀嗎?”齊瀚的臉似乎又黑沉沉了。
“不是炫耀,只是你們這些天皇貴胄不知道,有的人不殺人是活不下去的!而歷經殺戮之人難得有點良心,你們這些人就不要太過驚奇或者加以諷刺了!”
“……我也是歷經殺戮之人,沒有諷刺你的意思!”
“切,王爺也糊塗了麼?你們殺戮還有個正當的由頭,我們江湖人殺戮有時候僅僅因為一個饅頭!”殺手組織訓練殺手大同小異,不管為著什麼,都可以眼不眨的去殺,這是目的!
“你們不回京嗎?”楚琳有些奇怪,這王爺難道這麼閒了?
“回去也沒什麼事情,本王現在兵權全部上交,先休息一陣子再說。”
“齊大哥幫我找個宅子吧,一個月呢,我老是打攪你們也不太好。”
“可是有人說閒話?”齊瀚眼睛淡淡一瞟。
楚琳很不好意地低下頭,她,根本就沒有告狀的意思好不好!“不,畢竟是非親非故的,不好……”
“你安心養傷就是,既叫本王一聲‘大哥’,我自會護你,其餘人不必理會,時間長了自會消停!”
“我沒……”那個意思的哇!
“好了,扭扭捏捏的像個什麼樣子!”
楚琳愣愣地看著齊瀚,她扭扭捏捏?“好,我不扭捏就是,那麼這盆花就拜託齊大哥澆點水,好好養活吧!”哼哼,她不生氣!
拍去手上的土,楚琳溫溫婉婉地福身告辭。
“你……”
“還有事?有事就說嘛,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什麼樣子!”楚琳惋惜地搖頭!
“沒事!”齊瀚懷裡抱著杜鵑花,看她記仇的樣子也是無奈,“有些事情等阿珺跟你說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本少還不屑知道呢!還有,本少最近心情不好,可能間歇性的暴躁,叫不相干的人繞道!”楚琳也沒耐性伏低做小,既然這老大不會傷害她,她自然要不客氣了!
還真是喜怒無常!齊瀚微微一嘆,待那抹晚霞般的麗影消失,轉身回住處,拿茶碗仔細澆灌了擺在床頭小几之上。
36
韓塵舞 。。。
青州這任知州姓黃,楚琳對此瞭解一些,也僅有這些,其餘的事情與她無關,於是便自在地守著房間,打坐睡覺,好不愜意!
韓塵舞與她一個院子,她住東廂,那姑娘住西廂,作息不一樣,平日便也不常見面,即便見面,不過是話中帶點刺,楚琳如今住的是他們官家房子,也不與她計較,權作沒聽到,若是話實在過分,回個一兩句堵住嘴罷了。
黃知州的夫人是個五十來歲頗為富態的夫人,言語之間細心周到,倒是個極具風範的官家夫人,只是每日裡噓寒問暖讓楚琳這個野生慣了的不怎麼適應,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承情,時間一久,便常常帶著黃夫人的一對雙胞胎孫女一塊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