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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新秀便不同了。
因為這夥的庫工十分偏愛欺負新工人。所以每次入庫都會是新秀和另一個瘦弱非常的新學生工鑽進庫裡擺放入庫。記得第一天的時候,新秀感覺雙手發麻、分不清累的還是凍的的時候,庫工隊長光輝還在大聲吵嚷催促著。
另一名新工人已經累得到了極限,搬起來的箱子掉落在地上。新秀放下手中的箱子對著外邊的頭頭光輝喊:“小艾已經受不了了。他摔倒了。”
其實他也是想趁此休息一下。因為連續不停的搬那些箱子,即使箱子不太沉也受不了。
光輝把堆滿庫門口的箱子推進來,隨後自己也鑽了進來。他看著坐在冰涼手推車上喘著粗氣的小艾一眼,然後拾起那些丟在地上的箱子。光輝一次搬著摞了十個箱子的冰糕,還很輕鬆的扔在一人多高的箱垛上。。。
新秀從沒有想象過誰會有著麼大的力氣和技巧能一次把這麼多箱子全部擺放到預算好的位置。自己搬六箱已經相當勉強。而老大曾經大顯神威的時候,搬著十箱冰糕也不能跟他“來去匆匆”、“收放自如”相提並論。
庫裡的製冷裝置像一條噴著冷氣的毒蛇般嘶嘶叫著,冰冷的血液已經不知道是否還能融化。
光輝走到他們面前火氣常大:“裝什麼呢裝,你們一次才搬四箱。。。”
小艾吐出的白汽沒過多久染白了他唇邊的小鬍子。小艾支撐著身體站起來。光輝十分傲氣的說:“要是趕不了就回去唸書吧,要是想繼續呆下去必須不能偷懶,快搬。”
新秀感覺自己的脊樑骨非常寒冷,不大一會兒便感覺脊柱非常疲勞,隱隱約約有點酸楚。就在這時候新秀看到剛剛受了光輝一陣批評的小艾呼呼吐著白汽,搬著那些箱子拼命奔跑在寒冷的庫裡。零下三、四十度的庫裡,他的額頭竟然有點點晶瑩的汗水。再看他的手已經磨破了皮,有一塊已經淌出了血。
“血。。。你的手流血了。”新秀不自覺的喊出口。冰冷的冷庫裡迴盪著他悽慘的聲音。
“別喊了,你的手不也出血了嗎?”小艾微微一笑,然後挺了挺不斷起伏的胸脯隨和的說。
新秀經他這麼一提醒,才發現原來自……己凍木的手也已經淌下血。
“忍一忍,男人就該對自己狠一點。”
“對,男人就該對自己狠一點,加油搬吧,快完了。”
第九十七章 查分
自從做了入庫工,新秀每天都累得得兒了吧呵的,好幾次甚至還沒顧上吃晚飯便趴在床上睡著了。現在的他真的體會到了燦松當初所說。面對這些人和事你又得處處想著,即不能意氣用事,也不能冷冷清清少言寡語。
看來真像另一個剛來這裡打工的學生工小艾說的那樣:“大學生學習好,幹活不一定好。”學生一旦論落成工人,便不會像坐在教室裡那樣輕鬆。現在突然感到以往坐在教室裡不但不學習,還經常發牢騷是多麼愚蠢的動作。如果在學校學習那會兒知道不好好學習工作這麼苦的話,新秀肯定會拼命學。可惜,有些事情知道之後便已無法回頭。
這天因為料不夠,所以大家提前一個多小時下了班。小王樂呵呵的把自己的腳踏車推出車棚,然後一屁股坐在上面,踩動車踏。車子因為受不了他重量的擠壓,所以一直吱吱拼命叫著。其餘人等有的去了食堂,有的則抱出他們自己的髒衣服洗了起來。
新秀拿出手機來看時間,正好瞅到一條未讀簡訊。原來是阿水一個小時以前發來的:呆子,明天出成績,記得去。”
新秀看到簡訊才想到這些日子一直掙扎著工作,外界的訊息已經完全被他所忽略。
而明天是發《報考指南》和查成績的時間,緊接著後天、大後天便是填志願。所以新秀跟老闆連請了三天假。
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新秀坐在自己藍色野狼摩托車上甚至連減速都沒減便揚長而去。
夜色鐵青,遠處駛來的貨車在很遠的地方便把大燈調成近光,光線從逼人眼迅速變成斜斜洩在馬路上。剛剛的刺眼瞬間也已消失,所以新秀仍沒有減速。
因為他想快點回家。
機車突突奔跑在夜色中,公路兩旁的小楊樹不斷向後奔去,風則吹著他的眼角流出了眼淚。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父親當時正好坐在院子裡的三輪車上盛涼。新秀停下機車然後跟父親打了聲招呼。父親搖著扇子問了句:“是不是分數下來了?”
新秀一愣,然後回答:“沒有呢,明天去學校查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