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最後,她只能怏怏不快的抱了四分之一棵白菜回蘇府。
一進門,蘇葉氏就堵了她,笑得陰陽怪氣:“弟妹這是去了哪兒回來啊?誒喲,還買了新鮮大白菜?弟妹好本事呀,這天兒都能買到新鮮白菜……”
蘇桃氏的臉,自是青的:“不好意思大嫂,我累了,孩子們也困了,我先帶他們回去歇會兒。”
說著就要繞過蘇葉氏走,卻聽蘇葉氏冷冷笑道:“你還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去找了卉兒麼?”扶了扶頭上的珠釵,頓時都覺得自己美極了,尤其是跟蘇桃氏那張發青的臉比。
慢騰騰而幸災樂禍的一笑,又道:“對了,娘找你,大爺也在,似乎是收到了二爺來的信。”
蘇桃氏發青的臉頓時煞白如雪,跟著就兩眼一黑……
——分——
蘇二爺竟然要休妻,倒是出乎蘇靜卉的意料之外,但他把責任全推給蘇桃氏將其休棄就真的安全了嗎?
糟糠之妻說棄就棄,旁人怎麼看他?上面怎麼看他?
“光長年紀一大把,腦子卻不好好長……”蘇靜卉都忍不住笑了:“去探探,他現在究竟跟什麼人走得近,是什麼人教唆慫恿他這麼幹的!”
藍婆子領命而去,這次訊息卻沒有辦法這麼快回來,說是至少得五天。
蘇靜卉也是乾脆:“五天就五天,我還真就不信短短五天,這天地就能顛倒被翻過來了!”
軒轅徹正好回來聽到這句,也聽都聽到了,乾脆挑珠簾直接進門:“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還翻天地的?”
藍婆子頷首,與香兒和水仙一起退了下去。
蘇靜卉也不瞞他,直接便道:“說是都察院盯上二叔了,偏二嬸又不聽勸,收了人家好處應了事,如今是退錢人家也不要,非得揪著要二叔給辦事不可,二嬸害怕逃了回來,二叔氣得嚷要休妻。”
軒轅徹都不禁有些詫異:“二叔嚷著要休二嬸?”
蘇靜卉道:“嚷也不算吧,據說是寫了信給父親,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軒轅徹笑了:“那二叔也沒有糊塗得太透嘛,還懂得找岳父大人商量。”
“遠水救不了近火,只怕父親這邊的話,最終不如那些耳邊風的。”蘇靜卉神色平淡。
軒轅徹挑眉,仔細看了她好一會兒,笑了坐下拉她入懷:“卉兒,你多大?”
“十五。”
蘇靜卉倒是沒掙開他,卻是順手就抄起一旁的繡件,就這麼坐他腿上懷裡低頭忙碌了起來,明擺著不會再回答他諸如此類的無聊問題。
軒轅徹反倒哈哈大笑。
蘇靜卉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起初還懶得理他的埋頭尋事兀自做,可他笑聲不絕於耳就算了,還越笑越大聲,花枝亂顫抖得嚴重影響她下不了針……
沒好氣的停了手,側臉瞪他:“你究竟笑什麼?真那麼好笑可以不可以放下我再笑?你這樣,我什麼也做不了。”
軒轅徹略微斂了斂笑聲的看著她,卻跟著就哈哈的笑得更瘋了。
蘇靜卉瞪眼,乾脆自救的掙扎起來,可她那點力氣在他面前,實在小兒科,折騰半天就是她累了,但原本怎麼坐他懷裡的,現在還是怎麼坐著……
一惱,她捏著繡件上的繡花針就要往他手上扎,卻就聽到他突兀的斂笑來了一句:“卉兒,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所以,她剛剛說了什麼讓他那麼好……
想法還沒在腦中過完,蘇靜卉便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那話沒用“相公”也沒用“妾身”,而是用的“你”“我”!
不過稱謂而已,其實根本沒什麼,卻,又何嘗不是心理最直接直白的反應?
起初她喊他“相公”自稱“妾身”,是潛意識拉開的跟他的距離,相信他心理也是清楚的,所以也只是說了她一次之後沒再說過這個問題,而後來,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倒是慢慢小了,可那稱謂卻一是習慣了,二是回敬他的拐彎抹角而故意膈應他,可是剛剛……
惱羞成怒,一脫口竟無意識就蹦出去了!
“我喜歡你用‘你’‘我’來跟我說話。”軒轅徹大笑收斂,淺笑依舊,薄唇邊兩個酒窩漂亮得炫目:“以後就這麼跟我說話吧。”
蘇靜卉又不搭理他,低頭又繡花。
軒轅徹無語了,嘴角直抽抽,可跟著就又笑了。
她一直就是這樣的不是嗎?不過,好在她嫁的是他,不然,光想她若是嫁的別的男人也這般乖巧順從,他就手癢癢的想打人。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