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沖天的雄鷹,本是震林的猛獸,卻因為被卑鄙的折了翅斷了腿,不但不能再衝天無法再震林,還要為了不成人累贅而不得不尋個人跡稀罕的角落,默默,默默的苟延殘喘……
簡直,比死更殘忍更痛苦!
“我先去洗漱換身衣服。”百里明鏡當什麼也沒看到,扭頭就走。
百里老將軍一怔,倏地抬頭人已經轉身背對著自己了,看不到臉上什麼神色,不禁擰眉,脫口而出問了句:“為什麼要帶這東西回來?”
他大可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一說就過去了,何必特地剜這麼一塊帶著狼頭刺青的血肉回來!
百里明鏡頭也不回的淡淡一句:“順手。”
百里老將軍一怔之後,眉頭嘴角一塊兒抽。這孩子……
待百里明鏡和封子安等人都走了,貼身侍候百里老將軍的漢子才道:“老將軍……”
微微抬手打斷他的話,百里老將軍默默看著已經看不到百里明鏡身影的門口,擰眉不知所思。
“真的只是順手?”封子安簡直黃果樹瀑布汗:“我怎麼看都不覺順手。”
百里明鏡淡淡瞥他一眼,不知所謂的來一句:“你眼神素來不好。”
封子安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愣了下,就聽到敖志明等人忍俊不禁的紛紛噴笑,頓惱:“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有,你們幾個笑什麼笑!”
“雖然直接了點,但我還是挺認同公子的話。”敖志明忍不住調侃他道。
廣燁也點頭:“沒辦法,某些人不但眼神不好,腦子也不好,不說直了他聽不懂。”
尚澤咳咳兩聲本想把笑忍下去,卻見封子安竟然還沒反應過來的在那惱羞成怒,又忍不住笑了出來:“確實。”
封子安咬牙切齒:“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百里明鏡淡淡:“鬧之前,先幫我把沐浴的水送屋裡去。”
眾人頓時“……”。
四人忙著送水的時候,有封信遞了來,是軒轅徹寫來的。
☆、172 勢,急速轉惡
軒轅徹離開已經有十多天,這自然不是他離開後第一次寫信回來。
他的信回來一般有兩種渠道,一種官方渠道很正統,直接隨軍信差帶回恭親王府遞給蘇靜卉,這種渠道回來的信內容也很正統,除了詢問她的身體狀況外,就是交代吃喝拉撒和路上見聞經過,信末,才會有幾句不知哪裡摘抄的情詩情話。
另一種,應該是透過百曉門回的,信的內容也跟著跟中規中矩不沾邊兒了,比如手裡這一封……
“聽說你某某日跟某某某走得很近,說了足足一刻鐘的話……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雖說現下天氣還冷衣服夠厚實而你又正在發育,有些地方綁得太緊有礙發育,但你絕不能就此便掉以輕心鬆懈半分,神機營裡上上下下全都是狼……放心,就算綁緊了阻礙發育日後有什麼後遺症,我也絕對負責到底不會嫌棄……”
“啊對了,你那個葵水應該快來了,能站著就別走動,能坐著就別站著,能躺著就別坐著,能不動儘量不動……非常時期,絕對不許騎馬!”
“還有啊……”
老太婆裹腳布一樣囉嗦的信,看得百里明鏡嘴角直抽抽。
不是說神機營難以滲透嗎?他哪來的眼線可以看著他哪天跟誰說了多久的話?而且,他現在是研究廠的頭兒好嗎?製造廠也近三月聽候他差遣,聖旨又限期內改造火炮……
他可能跟人一句話都不說嗎?而且,哪來的足足一刻鐘!
再有關於女人胸的發育和大姨媽這些事,他怎麼就能說得那麼理直氣壯……
百里明鏡無語的把信暫擱了一邊,起身擦乾水隨意披了件厚實的袍子後,直接把信拿去燈前燒了,才轉身去仔細束胸,穿衣。
再出房門,已經一切妥當,這百里府新上任的管事規規矩矩的在院門口等著:“老將軍請小公子過去一起用膳。”
這些下人都是皇上賜宅子時附贈的,未必全是眼線,但至少既不是他的人也不是百里老將軍的人,起初還有幾個裝瞎當不見門口立著的禁止入院的牌子,這些天被機關弄死幾個重殘了兩個後,明著暗裡也就都規矩了起來,至少不敢再當那牌子是擺設貿然進院。
“知道了。”
百里明鏡淡淡應了句,看也不看的直接越過那管事就走,但依舊能感覺到,擦肩而過的瞬間那管事對他的畏懼。
雖然他沒有刻意要去為難誰,壓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