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她如此,軒轅徹不由道:“明天城東有廟會,也有這麼熱鬧,我們也去逛逛吧。”
若是往時,蘇靜卉多半會拒絕,可今兒逛得實在有趣,也就鬼使神差的點頭應了:“好啊。”
怕晚了外邊蟲子多,兩小寶還小受不了,就顧了輛馬車回府。
剛進門,京城的訊息就遞了來,竟是說皇帝病了,直接暈在了朝堂上。
皇帝病重的訊息,軒轅徹和蘇靜卉其實早從陳御醫那裡得了風聲,看到這時候傳來的訊息倒是不太意外,只不過……
暈在朝堂上?
雖說那日確實有些事惹得聖顏激動,可皇帝那人,秦家史家幾十年都忍得下,又有什麼事能讓他激動到暈過去?難不成真是老了病得太嚴重了?
“不是我多想,而是那位實在讓人忍不住往多了去想。”蘇靜卉道。
軒轅徹點頭:“某些人,多想總比少想的好,不過京中有老頭在,二哥雖然一直無法握到實權但也不是隨便能糊弄的,岳父大人就更不用說了,我們也遠在西北,想來應該沒我們什麼事,就算是真有,也多半是連帶,而這連帶的,也容易甩掉。”
蘇靜卉嗯了一聲,問:“要不要告訴九皇子一聲?”
“他自有他的渠道,該知道的不會比我們少。”軒轅徹道:“指不定晚些他就尋上門來了。”
蘇靜卉想想也是,雖說已經太后走了,可也不大可能似表面上那般什麼都沒留給軒轅璟,也就點了點頭,而果然……
稍晚,從外邊回來的軒轅璟就匆匆尋來了,還當著蘇靜卉的面也不拐彎抹角:“三堂哥,你說我現在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跟卉兒都覺這事太忽然得有些蹊蹺,只怕你這麼貿貿然的回去,路上也不會太平。”軒轅徹也不說好話騙他:“更何況,如今這訊息不論是你那裡還是我這邊,都來得不好交代出處,只怕這麼衝回去路上沒什麼事,也要惹那位心中猜忌不舒坦。”
軒轅璟自是知道說的“那位”指的是皇帝,而他自小養在太后膝邊,對那隻知江山社稷坐下龍椅的生父實在沒有多少感情,切不斷的不過血緣而已,雖小,卻也好歹宮中長大,自是聽得懂軒轅徹那番話中話。
點了點頭:“那就等正式訊息來了再說,若是沒來,也等著鬧開了再趕回去也不遲。”
聽語氣就能察覺他對皇帝的死活不甚關心,半點沒有太后當初那般……
蘇靜卉明白,卻還是忍不住心中嘆了一聲,皇家啊~,這就是皇家,血緣再濃也拼不過一個情分淡薄,也難怪軒轅徹的母親當初拼著那麼大的風險也不願入宮為妃。
想起那無緣謀面的婆婆,蘇靜卉不由好感又是一翻,卻也忽然想起了件其實挺重要但一直被忽略的事……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軒轅徹的聲音傳來,蘇靜卉才回過神來,發現軒轅璟已經離開,不由乾脆問道:“忽然想起來,不但周邊的人,就連你也從未提起過孃的忌日……”
軒轅徹一愣,面色微妙了瞬,而後勾了勾唇,有那麼點答非所問的道:“過幾天我帶你和天翔天翊去看看她。”
難道正好是過幾天?
蘇靜卉微愣,卻不想竟真的猜對了。
——
京城,百里府。
秦溯滿面冰霜:“你到底要纏我到什麼時候!”
恭親王半點不示弱:“你開口說出真相為止。”雖然他已經聯想到了一些,可還是不太願意相信,也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墨眸一沉,秦溯拂袖要走,卻才出一步就不知想到了什麼而改變了主意的停了下來,側眸鄙夷的瞥著恭親王:“真相只怕你承受不起。”
恭親王一怔之後,面色去有所緩和:“已經活到這把年紀,風風雨雨經歷那麼多,還有什麼承受不住的。”
秦溯勾唇,滿臉譏諷,卻又牛頭不對馬嘴的突兀來了一句:“姐姐是怎樣的人,別人不知曉你卻該是清楚的,而她那樣聰慧警敏的人,又豈會那麼容易被那位恭親王妃算計拿到那所謂的把柄證據,你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覺得奇怪,可……”舊事重提,恭親王的面色實在好不到哪裡去:“可那不是為了你們秦家嗎?”
“呵~”
秦溯突兀一笑,卻是冷得徹骨:“你果真是蠢得無可救藥,姐姐就算是為了秦家算計,那不也要皇上配合才行嗎?而皇上是什麼樣的人,你別告訴我你不清楚,否則我怕我會控制不住現在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