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此處只有一男一女,並無那皇榜上的公主阿啊。”
一個賊眉鼠眼的嘍囉湊上前來瞧了我們一眼,見玄元美貌,滴溜溜的三角眼一直在他身上打轉。
果不其然,這賊人便是衝著阿烈來的,還好方才我已讓阿烈下了山,否則,如今這局面我便控制不住了。
我反手摟住玄元的腰,做小鳥依人狀,用著從窯姐兒們那裡學得的鶯聲燕語撒嬌道:“我與阿元是做小買賣的夫妻,今日不慎途徑此地。不知者無罪,若是有打攪到各位官兒爺,還望海涵。”
此時有玄元在旁,行事也需得謹慎,只能智取,莫能強攻。
我瞧見玄元驚愕的模樣,該是被我這賢妻良母的作態給駭住了。
此時我也顧不得那許多,更何況若我不是不拘小節行事放、蕩,也該是個賢妻良母的德行。
若我是一個人獨擋一面,大可以橫衝直撞,不必束手束腳的,有諸多顧忌。
那賊首想必也是被我給噁心到了,一臉的不耐煩,怕耽誤了大事兒的時辰,正欲揮手放我們行路,方才檢視我二人的那個嘍囉突然止住了他手指著玄元,一臉的得意洋洋:“寨主,此是玄武鎮遠大將軍。先前我在牛頭山上,他帶兵來剿過匪,我認得他。”
我心想這下可大事不好,誰叫玄元如此出類拔萃卓爾不群,那小人一面之見便將他深深記下了。
方轉身想帶著玄元朝山下奔去,可轉念一想,可不能將匪兵引到阿烈那邊,便拉著玄元的手閉著眼瞎摸索了一個方向逃跑。
“前面是懸崖。”
“嗯?”
“前面是懸崖,”玄元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一臉的泰然自若,“難不成你想與我做鬼夫妻?”
我心裡一驚,他怎的曉得我是鬼?
方才他說“鬼夫妻”,難道不是告知我他也是鬼的意思?那他的道行可真是深不見底,相處了這麼些時日,我只感覺到他身間沉鬱的陽氣,一點兒也沒有鬼的樣子。
難道他剛死不久?沒理由啊,這段日子以來,一直是我跟他寸步不離的,怎麼也沒見他像是死了的樣子,成日裡活蹦亂跳的。
且慢,我似乎遺漏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方才他說前面是懸崖?!
我及時的剎住了步子,腳底下便是懸直的峭壁,偶爾還能望見從煙霧濃郁的山谷底部,嫋嫋飛上來幾隻枯瘦的蒼鷹。
身後是愈來逾近的匪人,身前是深不見底的溝壑。難道今日果真是玄元的命絕之期?
“我們一起跳吧。”我思慮了個法子。反正我體輕,便就是一縷精魂,盪盪悠悠的落了地也無甚大礙。玄元倒可以拉著我跳下去,以保一命。
玄元聽了我這話愣了愣,似是我講的天方夜譚,旋即又憶起了什麼,溫柔的笑開了眉眼宛若春水盪漾:“好啊。”
“等等!”心思周全的我驀然想到一件事。
方才探頭往下看的時候,我瞧見那老鷹飛的左右搖動,晃得厲害,想必這谷中是有風的。
若是到時候把我與玄元鼓開了,我倒沒事,玄元會粉身碎骨的,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所以,得想個法子,把我二人扣起來。
哪兒有繩子呢?我四下裡望著。本想解了腰帶來綁的,可又怕解了腰帶衣裳束不住,風一吹便全敞開了,若是受了凍受了寒,可就不妙了。
這才憶起懷裡還有月老的紅線,這一時半會兒的紅線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我放心大膽的從錦袋裡拿了半匝,緊緊的將我與玄元的手腕扣住。
跳下去之前,玄元捧著我的額頭,落下了一記涼涼的深深的吻,我不懂他的意思,或許是為了表示對我於他救命之恩的感激?
這是小事,更何況是天帝強加於我的責任,我若不盡心盡責的完成,這小老頭兒,還有王母那個小潑婦,也定是饒不了我的。
這山谷也的確夠深,我們跳下去之時還在半空中墜落了一時半會兒。
期間我還曾檢查過綁在我與玄元手上的紅線,它們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呆在那裡未有出任何差池。
只是掉至那半山腰時,玄元突然緊緊抱住了我,將我的頭死死的護在了他的胸膛裡。
我感覺到了他體內噴薄而出的洶湧的靈氣。難道他的神識已經恢復了?
未等我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何緣故,我便被他的靈氣給震得暈了過去。
醒來時,我二人皆已平安掉入了深谷底部。
我正倚在玄元胸膛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