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大殿上敘述了一遍,在場的人無不讚嘆她凜然就義的精神,而此時李菁逸也走到她面前跪下賠罪:“在下對姑娘一時偏見,令姑娘身處險境,乞請恕罪。”
風飄絮連忙扶起李菁逸,細膩而不易捕捉的鼓勵在眉目間閃爍,“李大夫快請起,我還沒感謝李大夫給了我一個報效國家的機會呢。”
李菁逸看懂了,卻還心存一絲猶疑,“姑娘當真不怪我?”
風飄絮淡然一笑,眉目間滿是真誠,不摻一絲虛假的成分,“我有什麼好怪的呢,要怪也只能怪從古至今的言論,其實女子有一部分確實是紅顏禍水,而另一部分則不同,只要能從各個方面去看人,不注重於一時的言論和偏見就好了。”
李菁逸獲益匪淺,再次恭敬地拜了下去,“在下受教。”
燕王扶起他,“好了,能看到我朝上下一片和睦才是最重要的,李大夫,快起來吧。”
李菁逸抬起如星辰燦爛的眸子,積聚了太多複雜的情感,“諾。”
燕王對眾臣道:“風飄絮此次出使齊國立下大功,著吏部擬一道旨意,封飄絮姑娘為參軍,協助雲琮,李菁逸掌管軍中事務。”
眾臣見證了她超凡的智慧和堅韌的忠心,便不再說什麼,“遵旨。”風飄絮跪拜道:“謝殿下!”
燕王略微皺了皺眉:“該叫孤什麼?”風飄絮略施一禮,偷看他的眼眸中帶著狡黠的笑意,她故意拖長了腔調,“是,主公。”燕王大笑道:“好!”
殿外的秋風再冷冽,也抵不過那眉目間的信任與溫暖,風飄絮看著這目光,彷彿看見了一座永恆的佇立在心中的高山。
☆、流言暗起軍營中 校場閱兵睹軍容
枯黃的落葉在冷冽的秋風中打著旋兒,聚攏在風飄絮的腳邊,一身軍裝的她頗顯精神,頭頂束起高高的髮髻,如柔雲一般的髮絲垂過耳際,籠煙細眉,黑色和銀紅色的飾紋更加映襯出她雪白的肌膚。
她在一個軍士的指引下行走在甬道上,石子被來往的行人打磨得極其光滑,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閃亮的光澤,此時卻正巧遇上兩個巡視的軍士,那軍士因不認得風飄絮,又看她是個女子,便大吼道:“喂,你們是幹什麼的?”
那隨行軍士怒道:“這是新上任的參軍飄絮姑娘,爾等安敢無禮!”此時他卻感到有一隻不甚有力的手阻住了他的臂膊,那軍士不由得愕疑,“姑娘,您”
風飄絮以目示意那人不必追究,然後溫和地看向那攔阻他們的軍士,那目光猶如一縷溫暖的春風,柔軟地在那人心中化開,“在下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如有冒犯,還請見諒。”那軍士連忙賠禮,“參軍說哪裡話,我只是不知道您是何人,怕有人混了進來罷了。”
風飄絮笑道:“既是一場誤會,化解開就好了,”又吩咐那隨行軍士,“我們走吧。”“是。”待風飄絮走後,一個小兵趕上來:“喂,你不要命了,她你也敢惹?”那軍士絲毫不理會那小兵話中的隱晦意思,“我不過是不知道她是誰罷了。”
那小兵壓低了聲音,並微微向那人靠攏,一雙宛如老鼠的眸子四處打量著,“她可是個女子,且是個舞妓,也不知是使了什麼法術,弄得咱們主公神魂顛倒的,甚至李大夫都給她賠罪了,你啊還是少惹她為妙,否則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軍士並沒有在意這小兵的誇張舉動,淡淡地問道:“你從哪兒聽說的?”小兵見他不信,又連忙補充道:“軍營裡的人都這麼說。”
那軍士仍辯駁道:“可是我見她和藹可親的,不像是那種人,而且我聽說燕王,雲大夫,以及一班大臣都對她十分信服,她總不能把這麼多人都騙了吧。”那小兵依然不肯鬆口,面上仍掛著驚懼之色,顯然是被軍中日日盛傳的謠言嚇怕了,“總之啊,還是小心為上。”
大殿之內整肅依舊,秦懷遠守候在燕王身側,細心地研著墨,整理燕王批覆好的公文。忽然他看見燕王手中的動作突然停了一下,繼而笑著用硃筆批上了一個“可”,他接過來一看,竟是自己上書奏請燕王要做風飄絮書吏的摺子,他看向燕王,“多謝主公。”燕王溫潤清朗的聲音在他的耳畔傳遞,“懷遠不畏流言,有進取之心,孤又有何理由不成全你。況且你此次助她去那兇險之境,這也是你應得的。”
軍營中練兵的喊殺聲不絕於耳,風飄絮手中端著
托盤,絲毫沒有理會各種投射而來的不屑目光,唇角反而勾起一抹微笑,那托盤之上除了一些公文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清新的香氣和覆蓋在上面一片綠油油的蔥花,讓人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