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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小,他甚至不敢看那人的眼睛,只是跪著,不發一語。“你起來吧,順便請主公來這兒。”周謹不知那人是何用意,那樣平淡的語氣,卻讓他不寒而慄,“諾。”風飄絮看著已經快涼透了的魚湯,苦笑著喝了下去。

燕王至深夜來到偏帳,看著半靠在榻上的那人,心中泛起一陣漣漪,“才剛剛轉醒,怎麼也不披外衣?”風飄絮不語,任由燕王給她披上外衣,“怎麼不說話?”

風飄絮也不知為何,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打溼了外衣的衣襟,“主公今日,為何不顧惜自己身體,去尋捕那鯉魚?”燕王面容平靜,細心地拂去她頰上的淚珠,“你不也是不顧惜自己的身體,硬是親臨戰場,難道只許你胡來嗎?”

風飄絮支起身子,眼睛中還盪漾著點點碧波,“主公的身體,是屬於萬千民眾的,若主公倒下,天下民眾還能指望什麼?”

燕王笑道:“哪裡就像你說的那樣嚴重了,好,孤答應你,以後再不會如此

了。”他輕撫她的左頰,“還痛嗎?”風飄絮破涕為笑,“都快一個月了,怎麼會痛呢?”

燕王自責道:“當時那一巴掌,孤真不知道是如何打下去的。”風飄絮笑靨如花,溫和的目光宛若清明的月華,“主公那一巴掌,倒打得臣受用呢,正因為那一巴掌,才讓齊王的信任更加穩固。”

燕王擁她入懷,“難為你了”風飄絮眼中迅速閃過一抹狡黠,“主公什麼時候復我軍師之位呢?”

燕王本想說你一直都是軍師,卻覺察到了其中的不對,“一個月之後。”

風飄絮知道心中算盤已被他看穿,繼續懇求道:“主公就算不想讓我批閱公文,也不能累倒了雲都督。”燕王輕點她的鼻尖,“子軒已經回營,自有他輔助子初,你就安心休養一個月,這是軍令,不得違抗。”

“臣若執意不遵呢,難不成主公還要動用軍棍?”這一句戳到了慕容昭的軟肋,他也知那人始終是閒不了多久的,“好,等你痊癒,即恢復軍師之位。”

風飄絮朗聲應道:“謝主公。”月色清冽,寰宇中的素娥害羞地藏進了雲朵,換上滿天星光,如墜在深藍熒幕上的夜明珠般,照亮了整個天地。

☆、十面埋伏傾心血 金戈鐵馬弦作劍

洛城被群山環抱,那些青翠的山如守護著洛城的巨人,威嚴得不發出一絲聲響。清冽的水流自山谷間流出,唱著歡快的歌曲奔向遠方,時而拍打一下頑固的石頭,時而撫摸一下柔順的青草,時而與水中的游魚嬉戲,不管走到哪裡,始終保持著最美的笑容,晶亮的陽光灑在山谷間,更讓這充滿活力的小溪如同披上了一層金燦燦的薄紗。

而流入洛城中的河流卻如走不動的老者般頹然,不容打破的沉寂,給整個洛城增添了煩悶的氣氛,冬日裡的肅殺在這一刻表現到極致,冷清的軍營中,除了將士疲軟無力的喊殺聲和刀槍碰撞的聲音,再沒有一絲聲響。

齊王臥於城中的來儀閣內,一雙眸子直直地盯著牆上懸掛的那柄太康劍,目光中充斥著無奈與憤怒,他知道齊國與燕國有著莫大的仇怨,起初子之之亂時,先王趁燕國內亂兵戎相逼,逼迫燕王噲交出一個兒子作為人質,後來又百般折辱,最後竟背棄盟約,趁各國野心勃勃之際,簽訂聯盟圍攻燕國,致使生靈塗炭,子之被剁成肉醬自是沒有什麼,因為他罪當如此,但是燕王噲和慕容昭的母妃卻死於亂軍之中,當年太子平為保護慕容昭也被齊軍用亂箭射死,縱然慕容噲昏聵無能,但此不共戴天之仇,慕容昭不能不報,是他欠那人的

可他經營的是一個國家,他秉承著父王對他的囑託,重擔壓在身上,他又豈能不擔起,可如今他瑟縮在這小小的洛城中,身後是六郡七十三座城池,卻只能坐以待斃,他知道軍中的怨言,也知道士氣低落,只是他是帝王之才,心中總有一種執拗的信念,只要一息尚存,他就要守住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

“大王請用膳。”一個如夜鶯般婉轉的女聲響起,那女子彷彿格外小心,腳下的聲音極隱秘,似是故意隱藏著,生怕驚擾了那人。那人目光呆滯,眼睛從未離開過那柄太康劍,許多歲月的刻痕讓他憶起冠禮之前的情景,那時自己是太子宇,幾個兄弟大多夭折,剩下的也都病病歪歪,因此沒有與他爭儲之人。那段美好的時節,書冊對他來說猶如珍寶,散亂在他的記憶裡,印刻在他的腦海中。那時他看字裡行間的廝殺,頗有所悟的時候,竟還希望找出戰爭的禍源,殊不知根源有百般,為名,為利,爭城池,爭美女,還有這一等復仇的,可嘆少年輕狂,真是美好呵。

雲綺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