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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而且壁頂豁高,上面形形式式的鐘乳石,千奇百怪,各形各狀,蕭秋水等知有出口;甚是喜歡,正想回去叫人,忽“叮噹”一聲,踢到一物,用火摺子照近一看,悚然一驚,“突”的一下,火摺子已燃盡,熄了,四下登時一片黑暗。

林公子摸遍衣襟,再也找個到火摺子,倒是摸到衣衫上一團又一團溼黏黏的泥濘,他索來怕髒,不禁有些氣急,卻聽蕭秋水竟然抽泣起來。

他素來服膺蕭秋水,武功雖高,但十分敬重這敢作敢為的老大,而今竟聽蕭秋水竟嗚咽起來,大為錯愕,駭問道:

“老大……什……什麼事?”

隔了半晌,蕭秋水硬嚥才告平息。只聽蕭秋水忍悲道:“那是家慈的飾釵……”

說著“花”地一聲,亮起了一把火摺子,林公子初見蕭秋水滿臉淚痕,再趨近一看,只見一婦女飾物用的金釵,想必是蕭秋水睹物思人,而且推測出父母終脫重圍,從此處遁出,心中悲喜交集,一時忍不住竟哭了起來。

蕭秋水抹去眼淚,因手掌沾泥甚多,一時臉都塗得花黑黑的,振起精神道:

“我們再往前尋去。”

林公子點點頭,旋又猶疑道,“後面的人會擔心,還是先叫他們過來。”

蕭秋水頷首道:“也好,”心知林公子也擔心自己,笑道:

“我哭歸哭,如此節骨眼上,不會有事,也不敢妄生事端的。”

林公子這才比較放心。

蕭秋水尋親心切,繼續往前探索。林公子則返後喚人過來,不一會大家都齊集了,獨有唐肥塞在洞裡,進退不得,要勞鐵星月在後面推邱南顧在前面扯,才勉強推進了一些。

出得了窄穴,唐肥幾乎被擠得變了形,氣喘呼呼。

大家跟蕭秋水會集在一起,洞穴較大。又闊又奇,石壁有千奇百怪的石乳.可容三四百人齊集。又過數處,腳踝浸水,原來地穴斜傾,穴中都灌了水。

而且水流是流動的,顯然還有出處。

蕭秋水等緩緩推進,水流漸已及腰,渾身透寒,個住抖哆。

水流向哪裡呢?

大家浸在冰一般的寒水裡,跟剛才在烈火邊沿的情形,又大不一樣,誰也沒有多說話。

就在這時,洞壁又漸漸下降,洞穴又漸合攏,狹小,唐肥的恐懼感又來了,大呼大嚷:

“這死地方,這鬼洞穴,我才不來呢……我才不走!我死也不要走!”

話未說完,“吱叭”一聲,撫股跳了起來,眾人嚇了一跳,原來她屁股還纏了條水蛇,蛇仍噙住她的股肉下放,鐵星月一把抓住,把蛇摔死,幸虧這蛇毒性下大,唐肥功力又深,自無大礙。

唐肥氣吁吁不住咒罵,曲暮霜、曲抿描勸慰,她都不聽,左丘超然看不過跟,陰森森地加了句:

“這裡恐怕不止有蛇……”

唐肥瞪著銅鈴般的大眼,問,“還有什麼?”

左丘超然拉長著臉,眼睛向上一翻,舌頭一伸,怪聲道:“還有鬼喲!”

唐肥一聲“我的媽呀”,忙跟著諸人走,原來她天不怕、地下怕,最怕的就是鬼。曲家姊妹自然也甚怕,相偎著往前走,怕誰要是走得後,會被妖魔鬼怪攫走。

這下急行,洞穴更窄,眾人俯首而行,忽地頭頂“哧”地一聲,一物刺下,“嗤”地激起水花,眾人四散;護身戒備,卻見那物並不移動,定睛一看,原來是禪杖杖身,刺入土中,杖尾及水面。鐵星月怒道:

“好哇,竟敢暗算老子……”

梁鬥搖首道:“不是暗算。”

齊公子以手掌拍拍壁頂泥岩,道:“這泥岩相隔頗厚,對方聽不到我們在這兒,若施暗算,也下會如此失算,全無準頭。”

梁鬥道:“那麼以禪杖貫穿至此的人,功力之高,非你我所能及。”

齊公子臉上優惑,但因火摺昏黯,看不出來:“正是。”

邱南顧問道:“那上面的人,為何無端端插下這禪杖下來?”

齊公子苦笑道“我不知道。”

梁鬥笑道:“既想知道,何不掘下泥土,冒上地面去瞧瞧?”

眾人知能重見天日,十分欣喜,七手八掌,敲擊撥扒,意圖破土而出。

和尚大師的禪杖,不再顫動,變得硬冷的生鐵,僵死在那裡。

正如和尚大師的生命。

柳隨風的喘息已平伏。

他的淡若春水的眼睛,忽然熾熱起來,像傲拗不可一世的諸侯,在攻陷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