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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只有在孤獨漫長的黑夜才擁有我的話,太不公平了。

我帶著霆穿過辦公區的時候,一直緊緊握住霆冰涼的手,希望給霆以信心和鼓勵。卻發覺我的手比霆還要冰涼,而且一直在發抖。公司裡每個人都對我奇特的神情和霆的出現大惑不解。我感到一陣窒息的感覺。我來不及細想,帶著霆直奔我的辦公室。大家問候我:“張總,早!”我都緊張的無法應對,只能抱以尷尬的微笑。進了辦公室,我就趕快關住門,背靠在門上緊張的呼吸著。我的思維極度混亂,不知道下一不該做什麼,甚至失去了我在工作上一直刻意追求的大將風度,和“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養氣功夫。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似的,早已六神無主,失去了所有的主張。“是不是太急躁了點?不對,愛必須要敢於面對和承擔,遲早都是這麼回事,膽怯和懦弱從來就不屬於我張振宇!既然愛了,就愛到底!我對霆的幸福和快樂負有責任和義務的。”我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緒,讓自己過分緊張的情緒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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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一直默默地坐在沙發上注視著我,目光堅強而剛毅,甚至有些凜然。看到我回過神來了,才用極其平常的語調說:“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我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為了我,你將面臨太多挑戰。我不在乎其他任何事情,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夠了。宇,我想你明白,我和你在一起,是看中你的人品和才學。其餘的我不在乎。你現在為我做的這一切,夠了。我知足。”看見霆平靜神情下隱然的哀傷,和為我擔憂心痛的關切,我突然間意識到,我太不夠堅強了。我不能就這樣退卻的。“我,張振宇,從來沒有在任何困難前地下過高貴的頭,今天也是一樣,在愛情上我也是一樣,失敗可以,但不能氣餒。”想到這裡,我朝坐在沙發裡的霆微笑著,然後轉身,開啟了辦公室的門,朝著各自忙碌的員工們打了聲很特別的招呼:“哥兒幾個,今天我有點特別的事兒要告訴大家。”……

慕霆 (34)

公司的總部,周勇除外,在行政上還有四個人,技術上三個人。剩下的生產車間就不在北京了。“長安居,大不易”,北京的廠房水電,工人的工資水平會使我們的產品勞動附加值太高。不能有效的降低成本,我們就不具備競爭力,只能敗給別的對手。所以在一開始,我就把公司的生產基地放在了距離北京不遠的中小城鎮上。但公司的決策和戰略部署部門,必須還是放在北京。畢竟北京有太多的機會,北京的資訊和趨向都是最新鮮的。所以,總部就只有連我都算在內的九個人了。周勇什麼都知道,那剩下的就是這七個人了。說來也滑稽,我們這九個人裡,除了馬紅芳(會計)以外,其餘都是清一色的大小夥子。也許和我對男孩子有特殊的好感和信任有關吧?在選擇員工的時候,除了擇優錄取之外,我還總是有一條“男士優先”的原則。

在我的眼裡,其實男人更需要關懷。女人沒有滿意的工作,可以嫁個好丈夫;男人沒有滿意的工作,就只能打一輩子光棍。女人苦了累了可以流淚,男人卻必須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以成全男人的尊嚴。甚至連許多文藝作品中,為了家庭的和睦,男性和丈夫也往往必須以“妻管嚴”的形象出現,在經濟和大小事務上遷就忍讓,才能獲得妻子的認可和平衡。好像過去男尊女卑的封建制度一經革命,就必須以女尊男卑的報復和懲戒,才能使現代女性獲得滿足和平衡之後的快感。陰盛陽衰,和社會大環境給男人標準定位為忍氣吞聲,使現在的男人必須為祖先的“封建”文明和輝煌付出代價。過去女人的裹腳布,成了現代男人精神上的纏足理由。如果說封建的禮教制度使過去的女人為了“男尊女卑”的信條而纏足,甘心成為殘疾人的話,今天又是什麼力量使我們這個偉大民族的後裔中的男性,俯首帖耳、心甘情願的處於這種尷尬的處境,如背鋒芒,小心翼翼遊走於刀刃之上呢?

記不清楚是在哪篇文獻裡看過的記載了,總之是一個美國軍官隨八國聯軍攻佔北京之後的日記中的評述。他在評述中說道:我無法想象的是,在披著夢幻般的色彩的神秘東方,這樣一個傳說中強大的文明國度裡,竟然生存著這樣一種黃面板的生物。那些矮小的男人的身體都是那麼單薄孱弱,甚至於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卑躬屈膝,低聲下氣。這樣的國家怎麼能夠強大?這樣的民族怎麼能夠振興?很多中國男人被捆綁在一起,被聯軍的軍官和士兵們槍殺。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響,好像他們從來就沒有發出過聲響,抑或他們把聲音遺留在了自己泛黃的、古舊的華麗夢境裡。

我不想隱諱我對爭強好勝的女人本能的厭惡心理。女人的爭強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