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豪哥看著霆得笑,好像見了閻王爺似的,被霆笑得毛骨悚然,小三角眼努力地睜著,卻怎麼也睜不大。霆看見豪哥的樣子,不再笑了。豪哥不理解霆,還以為霆在開玩笑:“你這孩子,不管你幹什麼,這孝敬老人是做人永遠不變的正理,你怎麼能拿自己的爹孃開玩笑呢?哎,我說你們這些南蠻子,怎麼就這麼沒有人味兒呢?”豪哥面有慍色,一下子坐起來,霆身上的被子被豪哥扯到一邊去了,霆的身體就裸露在豪哥的眼裡。霆嘴角又掛著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豪哥,真的,我爸爸媽媽都死了,我也沒有兄弟姐妹,所以,我就是家、家就是我,再沒有第二個人了。”豪哥這才再一次被驚呆了,他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極度混亂,才理清頭緒,於是問道:“怎麼回事?”霆輕描淡寫的:“都是病死的,我爸在我七歲的時候死了,我媽剛死不久。”豪哥愣了半天,突然哭了,他一下子抱住霆:“誠誠,俺對不起你,”他抓著霆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扇,“你打俺吧,俺欠你的,這樣俺心裡好受……”霆雖然不喜歡豪哥,但這是現在唯一還把自己當人看的人。霆抱住哭得像個孩子似的豪哥,竟然發起呆來,霆已經沒有眼淚了,或是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讓他流淚了。我不知道,他是在想念我嗎?因為我也曾經在他媽媽快要死的時候,這樣抱著他哭過。
豪哥要給霆贖身,把霆從沈敬彬那裡買過來。霆堅決不同意。因為霆具備了他母親希望他具備的那種品格,為愛自己的人犧牲一切。雖說不能犧牲一切,至少不要給他們添麻煩,或是因為自己兒給人家加重負擔。沈敬彬回上海過年去了,霆留在豪哥那裡過了一個還算平靜的新年。
去冬今春,北京的雪很大。每一場雪,人們都歡天喜地的接受了。畢竟雪是冬天最特別、最純潔的景緻。雪還給北京的人們帶來了很多遊戲的機會和題材。人們紛紛打雪仗、堆雪人、在雪松下合影留念。空氣變得特別乾淨和新鮮,天空也少有的潔淨和蔚藍。每星期一次往霆在淳安的老家打電話,都是沒有人接。霆原來的傳呼,我都快打爛了,估計那個傳呼臺的小姐都認識我了。聽見我的聲音就煩,快不用我說號碼了,可還是沒有聯絡上霆。我抽時間,去了一次天安門廣場。人們的臉上洋溢著喜慶的神情。興高采烈的辭舊迎新,也影響了觀光旅遊的老外。他們也加入其中,欣賞著天上的風箏爭奇鬥豔,品嚐著冰糖葫蘆、驢打滾的甘甜滋味。看著興高采烈的人群,我想起了霆。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在做什麼?是否也在想著我。踢著腳下被踩硬了的片片殘雪,腦海裡卻還是霆的樣子。本來打算他放寒假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兒的。可現在,連他在哪裡,我都不知道。撥出來的白氣,凝在我額前的頭髮上、睫毛上,耳朵、臉和鼻子都凍得通紅。可我不想回家,我怕獨處的時候會想起霆,那份傷感連排解的機會都找不到。
在對霆的思念下,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我這人素來最怕別人吃苦受罪,自己有點什麼委屈到都好對付。霆實在讓我牽腸掛肚,我沒法放得開對他的思念。我開始瘋狂的約見網友,沒完沒了的上網聊天,胡吹亂侃。好在我這人滴酒不沾,清醒的意識之下,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過分親密的關係。我固執的保持著自蔚的習慣,而且每次都是幻想著和霆的那幾次高潮給我的體驗。我渴望,渴望霆能再回到我身邊來;我真的好想,好想觸控他的肌膚,嗅著他的氣息安然入睡。但每當一夢醒來,霆剛才還在我夢中溫存的笑魘就蕩然無存了,我的失落就更加重一層。可是我不願意去放縱自己的生理本能。說起來也是奇怪,當時認識霆的時候,我竟然是一個嫖客的身份。雖然在那之前,我也曾體驗過幾次419,但自從和霆發生了這許多事情後,我再也沒有嘗試過。
記得是湖北大學的一個在網上認識的聊天好友,曾經和我幾次在電話裡聊通宵,聯通IP業務就是好,打電話省了不少錢。他是一個能和我聊得很深入的朋友,也是我感覺很神奇的一個人物。他很早就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也很早就涉入同性戀的圈子,認識很多圈子裡的名人。我們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卻能夠相互傾訴,彼此傾聽。他很大膽,讓自己的父母、親戚、朋友、同學都知道自己是GAY,而且非常光明正大的去愛一個也深愛著他的人。他們幸福的故事,讓我羨慕不已。我沒有他那樣對霆愛的轟轟烈烈。我的愛懦弱無力。可我也有幾點他最欣賞的地方。他說在圈子裡,甚至是社會上,很少見到我這樣純潔的人了。把我詼諧的描述成為和大熊貓一樣的國寶級稀有動物。
有一次我們聊到凌晨三點多鐘了,他突然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