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送過來的藥物之類的,自然是被李鳳兒丟了出去,這個時候,她可不敢碰宮裡出來的任何東西,隨著這些藥物一起丟出去的,還有大明的皇帝一個,惱恨這個傢伙好心辦壞事,朱厚照被李鳳兒勒令,在她病沒好之前,不許再來看她了。
外面響起說話聲,然後,李鳳兒聽見兩個不同的腳步朝著外面走了過去。這些天,她對這兩個腳步聲,分得非常清楚了。
那輕飄飄的除了鞋底擦地發出微微的聲響的,那是住在錢家的那個錦衣女護衛的腳步聲,她知道這聲響是她特意露出來讓她知道的,如果那個叫四孃的女護衛願意,她可以像一隻靈巧的小貓一樣無聲無息。
那清脆的踢踏聲,是朱雲孃的,哪怕朱雲娘再努力做出一副大人的樣子,但是她那有些愛動的心性,還是透過她的腳步聲,悄悄的洩露了出來。
外面低低說了幾句,那擦著地的腳步突然消失了,踢踏踢踏的腳步聲,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朱雲娘走了進來,在她的身後,天邊一抹紅霞漸淡,夜色彷彿隨著她一同侵襲了進來。
“也不點燈火!”朱雲娘嘟囔了一聲,又看了看軟塌上的李鳳兒,自顧自的走到燈架邊,拿起火摺子,吹燃起來。不大功夫,屋子裡一片亮堂。
“今日裡還沒有接到人?”李鳳兒的眼睛隨著朱雲孃的身子一動,看著她的舉動,有些軟綿綿的說道。
“六百里加急,就算到安化,也要三天,鳳兒姐姐你總不能指望他也六百里加急趕回來吧,不是他的事情,是酈人那邊出了點小事情!”
朱雲娘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握著她的手:“看你這樣子,要不是我知道真相,我還真以為你病了呢?”
“也不知道怎麼的,渾身都怏怏的,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動!”李鳳兒懶洋洋的說道:“酈人的訊息,怎麼送到你這裡來了,是你說的那些個無病派來見陛下的酈人麼?
“可不是嘛,難道你還以為是西北的酈人,要是他們的訊息能到,無病哥哥還沒回來,那你恐怕真的要生氣了吧!”朱雲娘笑道。
李鳳兒勉強笑了一笑:“要不要我給陛下說說,他們不久是為了覲見陛下的嗎,早見了早回去,對了,他們有什麼事情?”
朱雲孃的年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有些吱吱唔唔的說道:“也沒什麼,等無病哥哥回來,再讓他去幫他們辦好了!”
“你就說說唄,就當陪我說話解解悶了!”李鳳兒說道:“好歹他們眼下也算是無病的百姓,我關心關心,就當閒話聽了也不錯啊!”
“就是格麗莎被會同館裡的另外一幫人給輕薄了,格麗莎傷心的要死,我明天去看看他,安慰她一下好了!”朱雲娘看起來幾分不太願意說的樣子。
“哦!?”李鳳兒從繡榻上微微直起了身子,眼中帶了一絲怒氣:“是禮部的官員麼,他們這麼大膽子,這要是格麗莎不認識你,這豈不是連個告狀的地方都沒有?”
格麗莎是誰,李鳳兒是聽朱雲娘說過的,對於這個沒見過面的小姑娘,因為這個小姑娘和錢無病朱雲孃的關係,她也是感到幾分親近的,眼下聽的這檔子事情,有這個反應一點都不奇怪。
“是另外一幫夷人,第一次到咱們大明來的,這幫人是群狂人,格麗莎說,他們想勸服朝廷,允許他們在咱們的地方做買賣,聽說他們的國家在很遠的地方,他們全是坐著船來的,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找不到,更別說做買賣賣了!”
朱雲娘鼻子了哼了一聲:“空手套白狼的玩意兒,蒙古人想佔咱們大明的地方,還得騎著馬拿著刀槍來搶呢,這幫狂人,打算就憑著他們的嘴皮子,就佔咱們大明的一塊地方去,這不是腦袋有病嗎?”
“噗哧!”李鳳兒也樂了,一個人混賬不要緊,但是一群人都這麼混賬,那就有些可樂了,都不知道那些個夷人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這樣的主意,他們也居然敢打。
“既然這樣,懲治一下那個為首輕薄的,然後所有人都趕回去就是了!”她擺擺手,這事情就是無病回來了,也應該這麼辦的,到咱們大明的地盤上,欺負咱們大明人,留他們一條性命,那已經是無病心軟了!”
“嗯!”朱雲娘點點頭,小嘴微微翹了起來,格麗莎的事情,她也很生氣,但是這事情,她還真做不了什麼,將那幫夷人痛打一頓?這也太不解氣了不是。果然給李鳳兒這麼一說,不管那些夷人圖的什麼,有了李鳳兒這句話,他們所圖的,十有**是靠不住了,至於想見到大明的皇帝,美死他們,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