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鍋裡,熬出熱氣騰騰的湯藥,不管是已經出現了症狀的人,還是沒有出現了症狀的,每人三餐之前,必須喝下一大碗湯藥。而錢無病擔心藥力不夠,更是下了死命令,至少要準備全船隊人能夠飲用七天的湯藥。
岸上的人,錢無病自然也不會忘記,慕四娘將帶著一名醫官和準備好的藥材,去雁九那裡,那裡計程車卒,將和船上的人一樣,服足七天的湯藥。至於許淺淺那裡,錢無病卻是管不了那麼多了,船隊不可能只帶板藍根不帶其他的藥物,自己用的尚且不夠,將方子給他們,讓他們自力更生就了!沒準,他們還有從這些呂宋人手裡購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呢!
慕四娘帶人上岸的時候,正是朝陽升起的時候,雁九果然是見了她心裡頭高興,那一大早就過來和雁九商討出兵事宜的許淺淺,也是見到她了愉快的很。
雖然很想先問問船隊了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當著許淺淺,雁九總是不好開口的,只得先按照慕四孃的吩咐,令人架起了鐵鍋,先將慕四娘帶來的湯藥,熬了起來。
至於許淺淺的出兵計劃,則是直接被慕四孃的一句話,就掐死在了腹中:“我們指揮使大人說了,這事情,他自然有計較,你們不要心急,區區幾千小丑,碾死他們,也不會比碾死一堆螻蟻難多少,若是因為心急,無故多折損自己的兵卒,那就不是用兵之道了!許總督若是要一意孤行,這呂宋的事情,咱們就不好再插手了!”
得了!這一番話下來,許淺淺徹底蔫了,人家果然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旗,前幾年為什麼一直都鬥不過這些西班牙人,還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強援,若是因為自己固執,將自己的強援逼得袖手旁觀的話,沒準和前幾次的結果沒多大的區別,人家錢指揮也說的有理,反正是會贏,能夠少死點人,自然是好的,那些西班牙人和他的爪牙,就讓他們再多活幾天吧!許淺淺這樣安慰著自己。
“這些藥草,咱們船隊準備得不多,許總督或許能夠多尋一些!”慕四娘將一張紙遞給他:“這是大人交給你的,要好生保管,按照上面的方子,你的人也要和咱們一樣,每日三飲,每次一大碗,眼下這件事情,比殺敵重要多了!”
“但是,若是那些西班牙人不甘心他們的失敗,試圖奪回港口怎麼辦,難道咱們不打嗎?”
慕四娘冷冷朝著身後的船隊一指,不再說話,倒是雁九知道慕四孃的意思,開口解釋道:“前日裡咱們船隊沒炮擊這岸上的地方,那是因為怕誤傷了你的人,此刻這港口被咱們佔了,那西班牙人的城池,咱們船隊的火炮夠不著,難道這港口咱們的船隊還夠不著麼,他們來那就更好,都不用咱們動手,咱們船隊那些飢渴難耐的火炮,早就將他們收拾了!”
許淺淺的擔心有道理嗎,有!雁九說的話,有道理嗎?依然是有!當然,這個選擇權,在安東尼奧手裡。
可惜的是,安東尼奧此刻,壓根兒都沒朝這個方向去想,港口這裡,擔心他帶兵打過去,他還擔心港口那裡的那些暴民,來攻擊他的要塞呢!
前天夜裡,從港口那邊退回來的潰兵,他一個都沒有放進自己的要塞,這這些低劣的傢伙,只能是作為炮灰,怎麼能在要塞裡和高貴的西班牙士兵一起戰鬥呢,再說了,無論是空間,糧食,彈藥,他也只給自己的人準備,可沒有算上外面那些傢伙。
當然,在起初的慌亂之後,他的血腥手段,鎮壓住了一些有著不切實際的想法的這些土著軍,但是他並沒有打算放棄他們,儘管有一部分人在夜色中,已經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到了天亮之後,他派人出城收攏這些人的時候,還是收攏了接近快兩千人,這些人,既然是做炮灰,就要有做炮灰的覺悟,要塞是固守呂宋最後的陣地,在這之前,他還需要他們為自己繼續賣命。
然後他想不到的是,他的這個決定,導致了一些不幸的事情開始發生了。
在出城計程車兵回到要塞後,一種奇怪的疾病在要塞中開始流行起來,僅僅一天時間,就有差不多一半士兵,出現了相同的症狀,頭暈、頭痛、全身肌肉關節痠痛、極度乏力,與此同時,還伴隨著鼻塞、流涕,咳嗽等令他感到極度不妙的情況。
他是經歷過瘟疫爆發的人,在他的家鄉,他就親眼看見過,有著這樣情況的人,在和人說話甚至上街買東西的時候,突然倒地死去,這些士兵還年輕,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又怎麼不知道。
難道在這遙遠的東方,會爆發瘟疫嗎?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已經不用質疑了。
他還記得在家鄉防治瘟疫的辦法,這麼炎熱的天氣裡,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