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
“……怎麼會死的……呢?”
“肝病。”
從來沒聽說他有幹病。
一開始是心病。後來就變成肝病了。他在病床上痛苦輾轉了43天,覺得把一輩子的苦都受夠了,把一生的債都還完了,終於去了。
死了啊。終於死了。不用糾結愛與不愛,孩子不孩子了。不用糾結上床不上床噁心不噁心了。一切都結束了。這一頁翻過去了。
死了啊。死了也好。我還有青春,我還算美貌。最重要的我還有方文心。
沒有方文心也可以有別人馬。我才二十五六。人生還很長。
李尾花想著。還是去了21棟別墅那,要了一張相片。
他們連合照都沒有呢。不過有一張照片足夠了。
將手附在在照片上,彷彿能感覺到溫暖
你要看著我幸福啊——我會幸福的。
決定參與的那個插花雜拌演唱會因為是主管單位參與主辦,所以儘管錢又不多,時間又緊,被點到的歌手還是兢兢業業的準備著。包括李蔚華在內。最後決定在三個大城市內辦四場,年前至少要耽擱六七天的時間去演唱加彩排,時間就顯得格外緊張。方文心也湊了進來,自然是大受主辦方歡迎。
第一場演唱會就在S市,計劃最後一場也在這裡。這天李蔚華剛剛彩排完畢,小樂就湊上來遞電話:“陳先生電話,讓你回過去。”
撥了電話很快就被接起,顯然一直在等。
“蔚華,彩排結束了嗎?我在你車裡等你。有事要告訴你。”
陳卓的話聲有些沉鬱,又似乎有些急迫。
想了想答應一聲好,先去將方文心哄走。之前有約好一起喝一杯,此時被趕方文心很不高興:“蔚華,你整天放我鴿子。”
“ 抱歉,忽然有事~~”
“你這麼對待朋友可不地道。記著,到今天你欠我三次酒,兩次咖啡,五次飯。都得你請客。”
“沒問題。下次一定!”
到車裡果然陳卓在後座上坐著,其他人一時拿不準該不該上車,只先站著。李蔚華鑽進去關上車門:“有什麼事?說吧。”
陳卓本來打算拉他的手,見他拒人於千里之外,只好把手縮回去。:“孩子,引掉了。”
“引掉了?怎麼說通的?”
“沒有說通。她自己去做的。之前告訴她孩子不是我的,就讓她自己離開。後來她又找了兩家醫院,用我的頭髮自己做了兩次檢測,結果都告訴她不是我的。她今天忽然就自己去引掉了,去的醫院還很不正規。”
李蔚華消化了一下陳卓的說話,想了想問:“那麼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
李蔚華用兩個手指掐著額頭,停了一停他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捧著肚子他笑出了眼淚。
“荷荷……荷荷荷荷……真好笑………真,太他媽好笑了。她,她為什麼會覺得孩子可能真的不是你的?哈哈……這就是你們這種人的生活……包養無數小情兒,出錢讓人給自己戴綠帽哦呵呵呵……”
他一邊笑著一邊擦著淚問陳卓:“孩子,八個月了吧?這是你做的孽,還是我做的孽?還是孩子他媽做的孽?下地獄的時候我們三會不會因為這個同臺受審?”
陳卓只是說:“都是我的錯。”
李蔚華把臉上的眼淚慢慢擦乾,連睫毛上都捋的沒有一絲痕跡。然後說:“好了。你走吧。”為他開啟車門。
陳卓想說什麼,想碰碰他,抬了抬手,又忍住了。他下了車站在門口,好一陣子才低聲問:“那麼,蔚華,這件事情算結束了嗎?你……和我,還可以重新開始嗎?”
“現在我不知道。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陳卓抬頭瞥他一眼,慢慢轉身,朝地下車庫的另一頭慢慢走去。
李蔚華看著他的背影,肩背還是挺直的,脖子卻微微勾著。腳步幾乎是拖在地上的。就象中風的老人。看他走出十來步,李蔚華忽然悲從中來,也顧不得有沒有人看見,跳下車撲過去從身後抱住他。
他晃了晃,沒有轉身。
李蔚華緊緊抱住他,就象要將他嵌入胸膛,嵌入靈魂:“阿卓。我賠你孩子。我們賠你孩子。我們可以一起做試管嬰兒,好不好?”
平靜下來之後,李蔚華還是用自己的保姆車將陳卓送回到21棟別墅那,再自己回去。途中只是說:“從新開始前,讓我們再冷靜冷靜。彼此想清楚。”
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