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霆徹夜未眠。
他知道楚楚是故意的。
故意站在門口,故意不敲門,故意讓他心疼。
他在見到楚楚面色蒼白,裸腳站在門後的那一刻,幾乎控制不住胸口的怒火。
她居然敢用故意傷害自己的方式來讓他妥協!
他這樣在意她,縱使氣昏了頭,都不捨得動她一根手指頭。
就是為了讓她這樣毫無顧忌地傷害自己?
她到底有沒有長心!
但她後來哭得那樣難受,那樣可憐,賀時霆又狠不下心責備她,連逼問她都做不到了。
月華如水,拂過賀時霆懷裡的小姑娘,映出一張姣好的芙蓉面。
她睡著睡著,發出幾聲低低的啜泣。
賀時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在她哭腫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這就是個小冤孽。
次日,楚楚是被痛醒的。
原本經過醫治,她來月事時已不會再痛了。
但昨夜她受了涼,早上來月事後,小腹就開始斷斷續續地刺痛起來。
賀時霆黑著臉,想要罵她,見她可憐兮兮地躺在被窩裡,痛得直吸氣,只好忍住,打著旋兒地給她揉小腹。
楚楚疼得渾身不舒服,很依賴賀時霆,一刻見不著他都難受。今日沒有早朝,賀時霆便整日都留在家裡陪她。
他讓下人照著那位洪大夫留下的藥方煎藥,看著楚楚喝下。
喝完一碗漆黑腥苦的藥,楚楚懨懨地躺在床上,眼眸溼漉漉的,眼睫上也沾著兩滴細碎晶瑩的水珠,又乖又可憐。
賀時霆心疼得緊,對楚楚近乎百依百順。
楚楚自然就順利地重新搬回賀時霆房裡,兩人依舊躺在一張床上睡覺。
楚楚月事結束後,一日,她從小書房下課回去,見到屋裡的床換了一張,足有原來的兩倍大,吃驚不已。
她轉頭問身旁的謹和:“謹和姐姐,屋裡為什麼要換床?”
謹和哪知道為什麼,只是答道:“是侯爺讓換的,我也不知原因。”
楚楚走進去,發現新換的床真的非常大,她在上面打了好幾個滾兒都沒掉下去,於是就挺喜歡這張床。
到了夜間,賀時霆把她放在床的內側,自己則睡在外側,兩人之間隔著很大的空間,還能再睡兩三個人。
楚楚開始有點不太喜歡這張床。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她裹著被子,滾了幾圈,滾到賀時霆身邊,和往常一樣,依舊湊在他身旁睡覺。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自從換了這張床後,無論夜裡楚楚睡得離賀時霆多近,次日醒來時,兩人之間都隔著很遠的距離。
楚楚真心地不喜歡這張床了,她纏著賀時霆把床換回原來那張。
頭幾次賀時霆還敷衍她,後來他乾脆就說原來那張床已經被他劈成柴,拿去小廚房燒掉了。
楚楚的眼眸瞬間睜得滾圓,粉嫩的唇瓣也下意識張開。
那可是紫檀木!
拿去當柴火燒?
作者有話要說: 不燒床,燒的就是某人的慾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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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那張檀木床到底是否被劈成柴燒了, 誰也不知道。反正楚楚再也沒見過它。
楚楚來月事的這些日子, 在家裡悶壞了。賀時霆帶她出了趟門,去逛靖遠侯府。
靖遠侯府坐落在永興巷,是京城裡最好的地段,離皇宮也近,修建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接近完工,再有小半個月就可入住。
楚楚坐在去靖遠侯府的馬車上, 期待得不得了。
賀時霆說,那是他們以後的家。
她隔一會,就要問到了沒有。馬車顛簸, 賀時霆虛環住她的腰,防止她因為動來動去而摔著。
在楚楚第六次問到了沒有的時候,靖遠侯府終於到了。
賀時霆給鬧騰的小姑娘穿好蜜合色兔毛小斗篷, 往她手裡塞了個暖爐, 才把她抱下車。
下車後,兩人往東走了幾步,便到了靖遠侯府正門前。
入目是朱漆金釘的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