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於父母的分別都是那樣的撕心裂肺。
只是這一次,劉飛和諸位朋友的出現又讓這個夢變得更加複雜了。那夢境中的情形竟是那樣的清晰、真實,秀秀也從未像今天這樣的糾結和痛心。
秀秀坐在床頭,粉面如桃,額頭鬢角都見了微微的汗漬。她朱唇微張,急促地呼吸著,那閃爍不定的眸子中還略帶著一絲恐懼和不安。
這時候,隔壁房間的劉飛急匆匆地衝了進來,口中急促地問道:“秀秀,你沒事吧?”
原來劉飛聽見了秀秀的一聲驚呼,嚇了一跳,趕緊扔下了手中的毛筆,不顧一切地奔了過來想看個究竟。
見到秀秀神情驚慌的坐在床邊,那眼角似乎還掛著瑩瑩的淚水,劉飛心中一顫,雙眉緊蹙,大步來到了秀秀身邊,躬身焦急地問道:“秀秀,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了?”
文秀轉頭一望。正看見劉飛那關切的目光,心中一暖,一股莫名的衝動模糊了她的一雙眼眸。
“阿飛!”秀秀展開雙臂,用力抱住了眼前的劉飛,一顆勞累的心彷彿這才找到了棲息的港灣,溫暖而踏實。
而秀秀的這一舉動卻讓劉飛一驚,他只覺得一股暖流瞬間傳遍了全身。可他根本無心享受懷抱著心愛女子的那份溫馨,而是更加焦急地問道:“秀秀,你……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快說啊!”
秀秀緊緊擁抱著劉飛,將自己的頭倚在劉飛的肩上。臉頰就貼著劉飛的肩膀,任由大滴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而出。
“阿飛,我沒事……我沒事。你還在,真好……”秀秀哽咽著輕吐出幾個字,那聲音還略帶著顫抖,聽著便讓人心碎。
劉飛雖不解秀秀為何要這樣說,但這簡單的幾個字卻足以讓他感動不已。他伸手輕拍著秀秀的後背。安撫道:“沒事,沒事,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秀秀重重地點了點,顫抖著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努力轉換著自己悲涼的心情。很快,心頭原本的那點苦澀便被一種溫馨和甜蜜取代了。
尷尬的劉飛見秀秀情緒似乎平和了下來。忙伸手將秀秀從自己的肩頭扶了起來,小眼睛緊緊地盯著秀秀輕聲問道:“秀秀,好些了嗎?你這是怎麼了?”
文秀抿著朱唇莞爾一笑。雙頰頓時羞澀通紅,忙低垂下眼簾,用濃密的睫毛掩住瞭如水的美眸,柔聲說道:“我做了個噩夢。”
劉飛一聽這話,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搖著頭小聲嘟囔著:“哦,原來只是個噩夢而已,嚇了我一跳。”言畢,他轉身為秀秀倒了一杯清茶,送到了她的面前。
“來,喝點水吧,壓壓驚。”劉飛溫柔地說道。
文秀眼眸一挑,朝著劉飛頑皮地一笑,伸手接過茶杯,甜甜地道了一聲謝,那清香的茶水喝在口中只覺得無比甘甜。
休整了一下,秀秀的情緒平靜了不少,她站起身來,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詢問著劉飛筆錄整理得如何。
“你來看。”劉飛帶著秀秀回到了隔壁的書房之中,將自己所寫呈給了秀秀。
秀秀望著宣紙上雋永整齊的行行小子,不由得暗自讚歎著劉飛的好書法。可她讀了沒有兩句,便覺得生澀難懂,又不得不放了下來,低著頭,慚愧地小聲說道:“你這文章雖好,可惜我不通古文,還是你簡單淺顯地說給我聽吧。”
“好。”劉飛微微頷首,低眉略略思量的一下,隨後緩緩言道:“按照馮倫的記錄,一口咬定自己不曾洩露訊息的官兵大多數都是孤身在外、孑然一身的,他們在廬州沒有親眷朋友,故而他們這話有幾分可信。”
文秀秋波如水,認真地望著劉飛,頷首言道:“嗯,有理。”
劉飛神情自若地繼續言道:“而另一部分官兵是在廬州有家眷的,他們便大多將馮倫散佈出去的假訊息說給了自己的家人聽。”
秀秀點點頭,一掌託著香腮,若有所思地附和道:“是,這個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些官兵或是將訊息告訴了高堂,或是將訊息告訴給了妻兒,不過妻兒父母這些人都是平日裡極少出門的,與那淫賊自然毫無瓜葛,不足為怪。”劉飛狹目側頭,津津有味地分析道。
文秀聽到這裡,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就不會是某位官兵的妻子與那淫賊私通苟且嗎?她剛要開口反駁上幾句,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心中暗想:這是在古代,又不是21世紀的現代社會,女人該不會這樣開放大膽吧?
劉飛見秀秀欲言又止,於是上前問道:“秀秀,你有話直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