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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揹著手,挺胸抬頭,一臉平和地坦然言道:“郡主。可以開始了。砍吧!”而腳下卻微微調整著位置,開立站好。準備著隨機應變。

此刻,屋外眾人都緊張到了極點,連半點武功不會的劉飛都攥緊了拳頭。彷彿就要上擂臺比武一般。窗外的李皓軒更是已將手中的飛鏢瞄準了郡主的手臂。另一隻手早已扶在了窗邊,就等飛鏢出手便躍身跳進屋去。

此時,木屋裡竟是安靜得出奇,連“喳喳“的鳥鳴聲都聽不到了。只是這樣一種安靜總讓人覺得可怕,靜得時間越長越是煎熬難耐。

此刻。已是夕陽西沉,遠處高山上,半輪紅日如同少女羞澀甜美的微笑。層雲盡被染紅,深深淺淺,宛如潑墨山水。柔和的霞光映滿了山林,倒顯得綠草更翠、山花更豔,連林間的泉水都像是披上了嫁衣的新娘一般:面色紅潤、難掩興奮。幾縷調皮的陽光透過窗子投射進了木屋,似乎給整個屋子裡的物件兒都染上了一絲桔色。只是屋中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與這溫馨的景緻極不協調。

“哐當”,一聲刺耳的巨響,木門外,劉飛的心也隨之一沉,簡直如墜深淵一般。而羅鎮虎亦是如此,這就抬掌準備破門而入了。他二人不知屋中的情況,自是心中焦急,只得轉頭望著埋伏在窗前的李皓軒。而李皓軒卻一臉平靜,只放下了那準備投擲飛鏢的手臂,另一手手掌向下,頻頻下壓,示意劉飛他們穩住莫慌。

劉飛見李皓軒那手勢,便知屋中定是無大變故的,只得耐心等在門外。旁邊的羅鎮虎也長出了一口氣,藉機稍稍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屋中,那鋒利雪亮的砍刀已乖乖地躺在文秀的腳邊,而天香郡主雙手掩面,轉身後退到床邊角落,失聲痛哭。而文秀平安無事,正一手輕拂在胸口,另一手擦拭著自己額頭鬢角的絲絲汗漬。不管怎麼說,這招都是劍走偏鋒,連文秀心裡都有些緊張呢。

原來方才,郡主眼前的這位文必正坦然受死,反倒讓她的一顆心彷彿被整個翻了過來,她不禁捫心自問:我這是怎麼了?果真要用刀劍去消除仇恨嗎?母親曾和自己說過,那刀劍只能帶來新的仇恨,卻不能徹底了卻仇恨。自己原先不是還用這句話來安撫晗冰的嗎?怎麼如今自己卻都忘記了呢?我手裡拿的是什麼?是刀嗎?是那把能置人於死地的刀嗎?我要做什麼?要用這把刀來殺人嗎?不不不!自己決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天香慢慢恢復了思考的能力,但卻覺得腦子的思緒是一團混亂,思路竟還沒有剛才清晰了。而舉刀良久,天香的手臂早已痠麻不堪,身心的疲憊讓她漸漸覺得自己已經不能駕馭這樣的兇器了,索性甩手扔掉了砍刀,掩面而泣。

文秀見狀,一顆心也終於踏實了下來。她輕輕彎腰拾起了砍刀,躡手躡腳地默默走出了木屋,只將一片安靜留給了郡主。

天香哭泣了好一陣子,才漸漸止住,而一場痛哭讓她反覺暢快,彷彿是發洩出許多壓抑已久的委屈與憋悶。待她稍稍調整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轉頭觀瞧,屋中卻已沒有了文必正的身影,天香不禁心中略生一絲感激。美貌女子自是不希望別人看到自己狼狽失態的樣子。

她無意間又看到了桌上那封遺書,對,文大人還有遺書留給自己呢,那裡面到底寫了些什麼呢?天香好奇地過去展開來一看,卻見這哪裡是什麼遺書,而分明是一副藥方。天香的心不禁一動,又想起了自己方才喝下的那碗湯藥,暗自踹則著,難道這是……

這時候,門又開了,文必正和師爺劉飛再次回到了天香的面前。天香將那藥方託於手中,聲音輕柔地問道:“請問文大人,這藥方是?”

文秀淡然一笑,抱拳拱手,恭敬地言道:“郡主,這是一副安胎的藥方。是段神醫特意為郡主所開。郡主回去之後砂鍋熬上半個時辰,每日服用兩次即可。連續七服藥下去,腹中胎兒自可安然無恙,只是那有毒的湯羹務必不能再食用了。”

一聽此言,天香竟又控制不住地淚如泉湧。心中充滿著對這位巡按大人的無限欽佩與感激:她還清楚地記得。那文大人在自己持刀相對之前便已將藥方相贈了,那麼自己若是萬一昏了頭。一刀砍傷了他,恐怕便要悔恨終生了。

天香將那藥方緊貼在胸口之上,只覺心中愧疚。良久才抬起頭來。雙手飄於腰間,深深一禮,口中連連稱謝。文秀趕忙躬身言道:“郡主言重了。”

劉飛見郡主臉色蒼白,想來已有些虛弱。便請她先到桌前坐下。而文秀早已看出郡主心結已解,眼珠一轉。故意湊到郡主身邊,一臉尷尬,眉眼憂愁地問道:“郡主啊,您這大刀是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