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我一定不會讓咱們的孩子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的,我一定會給他一個交待,也給你一個交待的。”他聲音低沉到令我毛骨悚然。
我掙脫他的懷抱,疑慮重重地看著他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怎麼給孩子一個交待?”我突然發現一早上也沒有見到過賽陽,她平時是絕對不會離開我寸步的。
“讓那個女人給我的孩子陪葬!”他的語調平靜,宣佈的卻是死刑。
我打了一個冷戰,“你指的那個女人是誰?賽陽呢?你把她怎麼樣了?”我好擔心她啊!尤其看著眼前這麼充滿殺氣的皇太極。
“賽陽侍候不周,一樣脫不了干係。我已經將她關起來聽候發落了。我賜了素瑪過來服侍你,素瑪做我貼身的奴婢多年,日後你的起居全部由她照料。”他口中說出的話讓我抓狂!我還沒接受這些話,他又說出了更讓我震驚的話;“至於那個要為咱們孩子陪葬的女人就是——顏扎氏鑼琳!”
“什麼!為什麼啊?!這與她有什麼關聯?”我抓著他的雙臂使勁的搖著,真想搖醒他,他怎麼可以這麼草菅人命。這是一條人性命啊!而且怎麼會是顏扎氏!?
“昨夜我已經審問過賽陽了,她已經都告訴我了,你本來一點事情也沒有,御醫診斷就是因為喝了酒才致使落胎 ,那兩杯酒不都是鑼琳令你喝的嗎?!”他的話透著一種決絕。
我真是腦袋都快爆炸了,他怎麼會這麼武斷啊!我急忙解釋道:“這不關任何人的事情,胎兒在不足四個月之前都是不穩定的,任何不適的行為都會令胎兒不保的。這既不是賽陽服侍不周的問題,也不是庶妃讓我飲酒的問題;一切只是場意外。”
“意外?你就這麼給自己和孩子一個解釋?為什麼所有後宮的妃嬪之中只有你一個意外!你根本什麼也不瞭解,我知道你善良,想維護她們,不過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言,我一定要給你一個交待,你就好好養好身體就是。”他根本聽不進去我說的話,還欲起身離開。
“不!求你!”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請你一定要聽我說!千萬不要讓我成為殺人的劊子手——”我哀求地看著他,他看著我半天,終於又給了我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你如果要怪罪真正令我失去孩子的人,那麼絕對不是賽陽與庶妃顏扎氏。”我看著他無比認真地說。
“那麼是誰?”他問。
“是我,還有你!”我看著他略微變化的臉色說。
“理由?”他質問。
“——縱慾——這其實才是真正令我失去腹中胎兒的原因。雖然飲酒也會是原因之一,但是主要原因還是我們昨夜的無度‘狂歡’。”說這些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臉似乎在燃燒,但是事關人命,也顧不得什麼害羞了。
“胡言亂語!”他根本不信。
“你如果不信我,你可以立即傳御醫查證!他們的話總不會也不可信吧。”我堅持。
“如果這是主要原因,昨夜御醫為何不提?”他比我固執己見。
“你是一國之君,誰敢在你面前指責你的行為?他們只懂得人人自危,哪裡會在乎是否有失公允啊?!但是我願意現在與御醫對證,我一定會讓他們把實話說與你聽。”他將信將疑地盯著我,我害怕並期待著他的回答,他的一個否定也許就是兩條人命啊!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你是對的?居然還敢與御醫對證這種事情?”他嚴肅地問著。
“因為我讀過些醫本綱要之類的書,當然多少了解一些這方面的知識。而且以前在我身邊很多母親都有過相似的經歷,我可以肯定自己所言非虛。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知道自己懷有孩子,我一定不會令那種事情發生,也絕對不會飲酒的。”我說出心裡的話,發覺自己原來是很想保護這個孩子的,即使這是我和他的孩子——原以為自己會排斥的孩子。
他審視了我一刻,道:“讓我仔細想想吧,你先好好休息。別的什麼都不要考慮了,等下我讓素瑪給你把御醫開的藥湯端來,你喝了就再睡會兒吧,你需要好好補補身體。其他的就不要管了,我會處理的!”他邊說邊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我就害怕他自己處理,我跳下床自背後抱住他的腰阻止他走掉,說:“求你,千萬別讓我背上歉疚活一輩子!別讓我失去自己重視的人,求你!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了,不能再失去更多了。就讓一切維持現狀吧,好嗎?”我的淚水流了下來,我是真的害怕賽陽或者顏扎氏因此受到無辜的牽連傷害。
他回過身來表情沉悶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