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病了多久了?”我腦中有效的記憶確實有限。
“回主子,整整七天了。自從慶典當晚您從翔鳳閣的宴席回宮後,就一直高燒不退。”素瑪邊說邊搭了件外套在我身上。
我幾乎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天慶典晚宴上,似乎每個女人的眼光都那麼詭異。
哲哲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憤恨,布木布泰對我的敵意也是表露無疑,葛婭說話一直冷嘲熱諷的;娜木鐘與巴特瑪雖然不多言,但是疏離之情也表現的透徹淋漓。我始終都是整個後宮的眾矢之的。不論皇太極心裡怎麼盤算的,我清楚這個皇后之位我決不能坐。
我單手支著頭,慵懶地臥著,眼睛時睜時閉。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中我緩緩睜開眼睛,皇太極略顯憔悴的一張臉龐射進雙目。
他給了我一個舒心的笑容,說:“你果然沒有騙我。”
他坐下來,拉我入懷,有些迷戀地輕輕耳鬢廝磨。
我深吸著他身上特殊的男性氣味,雙手不經意間扶上他的臉頰,他臉上新生的胡笳很扎人。
“能重新看到你睜開得雙眼真好!”他沉重的聲音透著一種特殊的辛酸。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心痛他為我受的折磨。
他輕輕搖了搖頭,似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我的身體一天天恢復了。皇太極幾乎把全部用來補身體的珍貴藥材都送到了我宮裡。
幾天下來我發現了許多變化,我飲食用的器皿全部由瓷器換成了白銀製品。我宮裡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一隊禁衛軍。皇太極在的時候,有禁衛軍不足為奇,但是皇太極離開的時候,禁衛軍依然在我宮院附近守衛著。
我好奇地問素瑪原由,素瑪卻是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我越來越感覺怪異,我宮裡每個人都是一派人人自危的狀態。
而且我生病期間,後宮沒有一個人前來探望過。這點也十分奇怪。
當我無意間看到御醫配置的藥方時,突然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這配方上的紅花、蟬蛻、金銀花、鳶尾酮甙等全部都是用來解毒的,而非治療傷風感冒。
我不得不懷疑自己究竟得了什麼病?難道真的是傷寒這麼簡單?!
五月初十,皇太極命阿濟格為征戰大將軍,進軍居庸關。掀開了新的一輪對明朝的戰爭。
皇太極親自率朝臣到盛京城外為阿濟格等數萬將士餞行。他將我放在御駕的隊伍中,我身著普通滿族男性旗裝,坐在皇太極的御輦之中。封閉的輦車,估計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透過視窗的縫隙看到了以哲哲為首的後宮的隊伍,這令我越來越不瞭解皇太極的用意了。為何感覺他總像是在藏著我一樣呢?
當阿濟格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後,朝臣集體退走了,后妃們也被禁衛軍護送回宮了。
而皇太極卻並沒有回宮的打算,他掀開馬車的簾子,望著我不懷好意地笑笑問:“可想騎馬?”
我走到他面前,很認真地點頭說:“想!”
他出手一抄,攬住我的腰轉了半圈,我的雙腳便穩穩地站到了地面上。
他牽過身側一匹毛色漂亮的小白馬,遞到我手中一支烏油油的馬鞭,微笑著說:“這是給你準備的。”
“這可是小馬駒?”我伸手摸著那隻小白馬的毛髮問。
“是。”他答道。
“我不要馬駒,我要你的坐騎。”我平靜地提著令他驚訝的要求。
“我的頓河馬烈得很,不適合你騎。”他拒絕我的要求。
“你可是怕了?怕我騎術比你強?”我故意挑戰他的權威。
“好大的口氣啊!既然你這麼自信,咱們就來賽一程。誰輸了,可得認罰。”他一副等待我自投羅網的表情,說著便把他那匹黑色高馬的韁繩遞到了我的手裡。
我衝他挑眉一笑,翻身上馬。
他的頓河馬果真很烈性,而且熟悉皇太極的身形。我翻身上馬的瞬間,它狂躁的踢起前腿。
我兩檔夾緊,努力穩住重心,頓河馬雙蹄落地瞬間,我用持馬鞭的手不停的有節奏地拍打著它的臀部。頓河馬的緊張情緒瞬間得到了緩解。好馬就是不一樣!可以立即熟悉新的馭駕者。
皇太極原本擔心的神色,在看到我穩坐馬背之上後,變成了幾許讚賞。
他脫掉外龍袍,露出一身黑色的旗服。看來他是早就準備好了。
他也翻身躍上一匹黑馬,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