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做水果蛋羹的步驟早已是駕輕就熟,再加上素瑪的幫手,很快一杯顏色鮮豔的美味蛋羹就呈放到了皇太極的面前。
他看看擺在面前的食物,又看看一臉期待的我,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保證沒放毒,你嚐嚐看。若不好吃我認你處罰。”我自信滿滿地說。
他笑得無可奈何拿起湯匙,顯然還是對我的手藝沒信心。
看到他吃下第一口後驚訝的表情,我簡直要在心裡樂翻了。
他不肯相信地又吃了一大口,在確定好味道沒變之後,他邊點著頭邊看著我問:“不錯!這是什麼食物?為何以前從未見過?”
“這是個人獨門自創,當然不會輕易外傳於世。”我胡說八道著搪塞他,因為我總不能告訴他這是一種典型的法國甜點吧。
他伸出手將我拉入懷裡,寵溺地說:“你這個妖精,你還有多少新奇的鬼點子啊?”
我回他甜蜜一笑,說:“你慢慢吃吧,我去給你熱杯牛奶,你最近一直睡不好。喝點——”
他出人意料的伸出有力的手箍住我的身體,用一個熱辣辣的吻截斷了我所有的思緒。他的吻一向很霸道,都不允許被吻之人擁有自己的意識。我總是在他的親吻中,一次一次的迷失自己,一次一次的沉醉不願醒。
他的雙唇離開的瞬間,又在我的鼻子,眉心處各落了一個吻;我沉迷地緊閉雙眼,享受這穿越了四百年得來的愛情。周圍一切都像夢般迷幻,但這份愛卻是那麼真真切切。
我將頭貼上他的心口,他用手輕扶著我披散的長髮,嚴肅且動情地說:“海蘭珠,答應我,永遠也不要離開我。”
我認真地在他懷裡點著頭,現在就算他要我的命我也一樣會點頭。記得以前怎麼也不能理解像《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中那女孩一樣偏執的愛,而現在我卻真切的體會到了那種無所不能的感情。如果有一天是他呼喚我,我就是在墳墓裡也一樣會站起來的。這也許就是真正的‘至死不渝’,‘刻骨銘心’。
我緩緩睜開眼,不經意間瞥見了夾在書桌上奏摺中的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巨大的‘清’字。我離開他的懷抱,抓過那張紙;難道這就是‘大清’這個國號的由來了嗎?
他看著我一臉驚訝,好笑地問:“怎麼了?這個字有那麼大的魅力嗎?”
“這個是?——”我遲疑地問。
“‘大金’將改國號為‘大清’。‘清’為天水,必滅‘明’火。”他說的淡然,但是卻包含著征伐天下的雄心。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眼前寫著‘清’的紙張;心裡突然‘咯噔’一下——這就是歷史。他即將成為大清的第一位開國皇帝。什麼都會變,但是歷史的軌跡卻不會改變。那麼等到海蘭珠的生命必需要畫上句號的一刻,我和他又該何去何從?就算我肯為他放棄一切,命運又肯罷手放我們的愛一條生路嗎?
我知道自己的心又被陰霾覆蓋了,可是我不想自己受到波動的情緒影響到他,便匆匆找了個藉口逃離了他的視線。我抱著雙膝,蹲到了屋外的牆腳。每次都是這樣,只要一想到和他的將來,我就感覺被壓得透不過氣來。其實我的心理負擔一直都很重,不知道另一個世界中的父母在怎樣過活?我極其害怕去想象媽媽流著淚水每日盼著我回家,更怕爸爸整天唉聲嘆氣地陪著媽媽過著孤獨終老的日子。此時我特別痛恨自己居然是獨生子女,若是家裡另有個兄弟姐妹可以替我照顧父母,那麼當我守著他的時候,還有人可以為我免除少許的負罪感。
我注視著屋子裡面透出來的燭光,更可怕的是我清楚就算知道自己將來沒好結果,我還是無法輕易地離開他。就算拿全世界和我換他,我也不換!我的心裡面,腦袋裡面裝得滿滿的都是他。可是我的父母呢?沒有我,他們怎麼辦?如果天平的兩端,一邊擺放父母,一邊放著他,我又該如何選擇?
當我帶著難以平復的自責情緒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他依舊低首在書寫著什麼。我沒有打攪他,悄悄地爬上床,胡思亂想中渾渾噩噩地睡著了。從小就很少做夢的我,居然在夢裡看到久違了的那個世界。
我見到了自己,我居然躺在醫院的病房之內,周圍是一片白色的恐怖,空間中充斥著濃烈的消毒水的氣味。我最害怕醫院那種特殊的氛圍,我想拉那個躺在病床上的我起身離開,但是我發現那個我根本動不了;我的身上居然插著呼吸器,監視器以及胃管。
我害怕的鬆開手,那個毫無生氣的我好恐怖。我倉惶地想轉身離開,卻隔著重症監護病房的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