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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上的寶座上也沒有金玉裝飾,只鋪著一張罕見的純白虎皮,端坐著北莽的至高王者冰帝。

明亮的光頭上,紋著青色的野獸紋路,連通他額頭那獨特的白色鱗片。大隆以獸人居多而包容各族,西鳳以禽人為主視異族為奴,而人民稀少的北莽,大多是自古就生活在極北之地能夠適應嚴寒的種族,嚴寒就是從出生開始的第一重考驗,所以北莽是個強者為尊的國度,能夠繁衍的種族都會受到尊重。而在北莽眾多種族中,有著其他地域很難見到的鱗人,他們獸型為蛇屬,雄性額頭不是獸角不是翎毛而是鱗片。如今北莽的皇族,就是鱗人。

光頭和青色紋身,白色的妖異鱗片,圍在脖頸的雪白皮裘,深黑色的水貂大衣,幽暗的大殿巨石的房屋,和大隆雄性迥然不同的粗獷長相,這一切讓北地之王冰帝顯露出一種詭異的哥特氣質,但是卻難以掩蓋他頭頂面板的鬆弛,眼角皺紋的細密,這位在北莽風雪中驕傲站立了幾十年的男人,已經可以算出距離人生終點還有幾年。

而三皇帳羽紗織,將要嫁給的就是這位北莽冰帝。

所謂特使,羽歌夜自然是需要做足全套:“大隆使臣羽歌夜,覲見北莽冰帝陛下。”他伸出右臂,在左肩傷口下面重重錘了一拳,發出沉悶的聲音。

“大將軍王身負重傷,可以不必虛禮。”冰帝嗓音低啞沉穩,底氣卻不足,在羽歌夜逞強的按照北莽禮節行禮之後,才說出免禮之辭,並非刻意刁難,而是要看看羽歌夜是否有寧肯傷口開裂也要全了禮數的氣度,他滿意開口,“北莽大隆交好兩百年,還是第一次有人以如此龐大的使節團拜訪北莽,大將軍王少年有為,堪稱英雄。”

“冰帝過獎。”羽歌夜面無表情,比北莽的寒風還要冷酷,“兩國刀兵,有害無益,能以親和,兩國之幸也。”他呈上國書,和親事宜已經盡在國書之中,他這個特使不過是走個過場,純以身份添彩。

“大隆多美人,觀大將軍王身邊美人,可見一斑,寡人已經迫不及待了哈哈。”冰帝哈哈大笑。羽歌夜卻依然面無表情:“歌夜身受重傷,不堪勞累,還請陛下見諒。”

“大將軍王辛苦,既有重傷,便先回驛館歇息吧。”冰帝大度揮手,羽歌夜便轉身,高大石柱兩側站立的北莽大漢,都用兇厲眼光看著他們,猛然齊齊震動手中的長槍槍柄,巨大的震動聲在大殿中迴響,羽歌夜卻步履平穩,恍若未聞。

“大隆有此梟雄,北莽危矣。”冰帝目送羽歌夜的影子消失在大殿門口,所有貪婪飢色表情消失不見,只剩陰鬱和思忖。

“千古難逢的機會,就這般錯失!”黃豹林這等寵辱不驚的人物,走出北辰殿,回望覆蓋著白雪的灰色石牆,都忍不住滿面唏噓。

“互圍王城,邊境交鋒,若是真拼個魚死網破,只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於國無益。”羽歌夜來到北莽王城之後,彷彿就被凍住了所有志氣,只剩下冷漠表情。

黃豹林四下看了眼,終於憤憤不平的壓低聲音道:“若非先帝忽然駕崩,以北莽三萬人,斷然拿不下雲京,我們六千兒郎,就算葬身冰原,也要打下這北極巨蟒啊!”

羽歌夜回頭看了他一眼,黃豹林滿腔熱血都被這一眼看得凝在臉上:“黃將軍慎言。”

羽歌夜又走了幾步,站在北莽高聳天門邊,看著千頃冰原浩蕩大河,悵然開口:“父皇驟然駕崩,大隆必然大亂,皇兄為社稷安穩,也斷不能擅動刀兵,他也有他的苦衷。”

黃豹林皺起眉頭,忍不住湊近一步,握緊了拳頭,遲疑地慢慢說道:“四殿下,新皇登基,兩國和親,您深入北莽的功勞,可就……”

“黃將軍曾說,記著我的恩情。”羽歌夜回身,笑容溫和卻堅毅,“歌夜請黃將軍記著這句話,來日踏平北莽,就在此地,與將軍痛飲慶功酒。”

黃豹林看著羽歌夜單薄身影被懸崖上突起的大風吹得衣衫獵獵,才驚覺這個看似年輕荏弱的男人,每一步走得都是那麼堅實穩定,他毫不懷疑,縱然今日空手走下北莽皇宮,來日,這個男人也能策馬凌雲,將這北地最高巔峰,踩在腳下。

大隆的送親隊伍,終於在三萬北莽鐵騎的護送下,來到了北莽王城。

“若是我在北莽,你絕對沒命回去。”靈感大王看到羽歌夜的第一眼,就冷冷開口。

“若是我在雲京,你現在就是死屍。”羽歌夜說話更毒,抬眼毫不畏懼看著比他高了兩頭的莽紅袖。

“紅袖。”朔長絕輕聲開口,壓下了滿面怒容的靈感大王,款款走到羽歌夜面前,“大將軍王文才武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