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測,爾墨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中劍昏迷也是意料之中。
胤禛又繼續說道:“還好,臨來時我帶著高老,就怕會出什麼岔子,否則……”他眼含憂慮的看著我,“畢竟我和老八帶著的侍衛居多,沒過多久便勝負已分,那老者惱羞成怒,憤然舉劍刺向蕭雅。”
“蕭雅死了?”我心下一震。
胤禛搖頭,說道:“千鈞一髮之際,阿大以身擋劍,劍尖刺入胸口,當場斃命。”
“我答應你,保護她,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阿大那日承諾猶在耳畔迴響,記起那個身材高大卻不善於言表的侍衛,我早就知曉,唯一一次見到他笑的時候,便是那夜他提起蕭雅喚著“小姐”。
阿大的愛情是卑微的,我猜想,就連他死的那刻也在慶幸,幸好被刺中的不是小姐吧。
紫禁城裡掩埋了太多的情愫,身份的懸殊,像緊裹在周身那密緻的網,牽絆著那個敦厚老實的阿大默默在背後奉獻直到永遠。
窒息感突然襲來,我撫著胸口,慢慢閉上雙眼,耳畔傳來胤禛擔憂的聲音,他道:“菱兒,怎麼了?”
我笑了笑,擺擺手,“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你繼續說,我靠在你懷裡。”說著便傾身倒在他懷裡。
胤禛說道:“蕭雅為前朝公主的事情被掩下來,皇阿瑪並不知曉,按先前說好的與十四弟成了婚。”
頭有些昏沉,嘴角卻揚起一抹笑,十四是個好男子,他會待你好的。耳畔迴旋著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一切似回到數年前紫禁城裡那個小宮殿的床榻上,三個人擠著一張床,歡笑著,嬉鬧著,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暗中密謀,亦沒有心底暗藏令人窒息的秘密,就只是才相遇的姐妹在一起戲耍,那樣的日子,真好……
五月將盡,海棠花落滿園,一切都順著它獨有的軌跡演繹著。
微風徐徐,六月悶熱已然初露,夜晚難眠,我便偷偷潛入書房一遍一遍嘮叨著不讓他熬夜看書,而胤禛某君便用他那雙獨有的深邃有神的眸子抬眼看了我一眼,微眯著雙眼的胤禛特別有魅力,那種獨屬於成熟男子的剛陽與神秘盡顯,在那樣好似兩軍對峙的危機時刻,我竟然自棄盔甲窘迫低下頭不去看他,古語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可是我卻還未戰,便已然衰竭,嗚呼哀哉,我不禁攥緊衣襟暗自呼喊。再次抬眼,卻不見胤禛蹤跡,正當我疑惑之際,胤禛低沉夾雜一絲笑意地嗓音在我耳畔響起,隨之而來便是脖頸溫熱,嫣紅浮上臉頰,我面上一熱,撇過頭去,微嗔道:“幹嘛咬我?”
胤禛攬著我的腰,一臉壞笑,“今兒軒兒問我要一個人,我原本該不答應,可是看著他可憐的黯然神傷,心下不忍,便應了他。”
我抬眼看他,嫣然一笑,說道:“整日緊繃著一張臉,弘時那孩子怕得不行,偏偏軒兒竟也能跟你要東西,說說,小胖軒又討走了爺啥寶貝?”我眉頭上揚,滿眼期待。
胤禛忽然抱緊我,俯身在我耳邊低語,聲音暗啞又透著一絲魅惑,他說:“這還真需要爺努力一些才好,就是……”
“是什麼?”
“軒兒要個妹妹和他玩兒。”
言罷,我一愣,臉頰瞬間紅透了,此時姿勢極為曖昧,我下意識地掙扎兩下,身體被他緊緊抱著,我動彈不得,忽然身體一輕,便被他抱在懷裡,我攬住他的脖頸,輕捶一下,輕聲道:“幹什麼?”
胤禛聞言一笑,貼近我耳畔說道:“你說呢,我向來言而有信。”低沉的笑聲從他嗓子裡傳出來,他猛地將我向上拋去,我一驚失聲喊出來,緊緊勾住他脖頸。
夜還很長……
經過一載調理,胸口劍傷漸漸治癒,卻留下一條淡淡粉色疤痕,昏睡一載,傷口癒合速度極慢,等到我醒來,高老又換了藥方子,說是如此可以加速內臟癒合,調理大致月餘,胸口偶爾疼痛,卻沒有醒來那一刻那般錐心。
一日又一日,一朝一夕,轉眼間到了中秋,團圓之夜,按禮數那夜是要在紫禁城陪帝王御宴,康熙辦公之處暢春園景色優美,遊園賞菊別有一番情趣,我大病初癒,自然不好編排理由去搪塞,於是便隨著胤禛進園,嫡福晉那拉氏帶著年氏等人跟在後面馬車,弘時騎馬,他早已脫離孩子的稚氣,已然有了滿洲皇室子弟的架勢,那眉眼最像胤禛,每次看著軒兒伸出胖手扯著弘時衣襬,弘時那一臉無奈之感更像極了胤禛,我看了他一眼,把軒兒抱上車,走到他身旁,笑著說道:“我們家弘時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我無限感慨,歲月如梭,轉眼間,一切都變了。
中秋國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