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抱歉,北海相我只聽說過孔融孔相,卻不知什麼彭璆。”
“大膽!”
公沙盧拍案而起,剛要開口喝罵,卻見劉闖猛然長身而起,一步就到了公沙盧近前,抬手一拳,便狠狠砸在公沙盧的臉上。
“我與你家主子說話,你這狗奴才有何資格與我交談?
北海從事?呸!好大的官威……我聽人說,膠東有個公沙盧,私建塢堡。自為營壑。為禍鄉里。行欺男霸女之事。難不成我大漢的官員,便不講德行了嗎?如此一個人物,也敢拜為從事。
北海相?
又算得什麼狗屁!
我乃淮南厲王之後,大漢中陵侯之子,潁川劉闖!
我就奇怪,這天下還是不是我大漢的天下,這江山還是不是我大漢的江山。一個不知所謂的東西,居然做上了北海相;一個橫行霸道。為禍鄉里的潑皮,也敢跑來自稱什麼北海從事。
可惜,今日我未帶兵器,若不然,就先殺了你二人,為我大漢除去一禍害。”
劉闖的拳頭,力量何等驚人。
也是今天在鄭玄府上,他不好大開殺戒,若不然的話,這一拳就足以要了公沙盧的性命。
公沙盧被劉闖打得滿臉是血。爬起來剛要和劉闖拼命,卻見劉政突然繞到他身後。抬腳就把他踹了個狗啃泥。劉闖上前一腳把他踩住,低聲道:“放心,我今日不會殺你……剛才是我代人與你打個招呼。可還記得膠東武安國嗎?他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自會與你算賬。”
劉闖突然明白過來,這彭璆恐怕是曹操安置下來,準備噁心他的一枚棋子。
既然這傢伙上來就表露出敵意,劉闖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而且,他看得出來,這廝純粹就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傢伙。如果他真的有手段,必然不會表露於臉上。事實上,那個有手段的人,不是養氣功夫極高,喜怒不形於色?哪像這彭璆,恨不得跳出來和天下人說,他要找劉闖的麻煩。你既然要找我麻煩,那我就不會給你客氣。
劉闖這突然動手,讓滿堂人大驚失色。
“你就是劉闖?”
一名頗有官威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厲聲喝問:“今日乃康成公想要,在座皆為高士,你何以混入其中?”
“你又是哪個?”
“本官高密令,王修!”
呀,居然來了一個父母官。
劉闖負手而立,傲然道:“我今來,自是得康成公所邀。”
說著話,劉闖從諸葛亮手中接過請柬,啪的一下子丟在王修的面前。
王修拿過來掃了一眼,眉頭一蹙,“你方才說,你是中陵侯之子,可有證據?”
“天下人,哪有隨便認爹的?
我的證據,已經呈送與康成公……蓋因康成公當年與先父有舊,故而我也想請康成公為我正名。”
王修,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
他是土生土長的北海國營陵人,七歲時喪母。
年二十,他遊學南陽,曾就讀於潁川書院……初平中,孔融召王修為主簿,而當時彭璆則為方正。兩人雖然不是特別交好,但終究是有那麼一段袍澤之情。後他出任高密令,沒多久孔融就逃往許都。王修當然知道,彭璆被委任為北海相,他心裡面,甚至頗有些不服氣。
可是不管怎樣,他和彭璆都是同僚,更是同鄉。
所以,王修有心站出來為彭璆張目,可是聽劉闖這麼一說,他立刻就猜到了鄭玄的意圖。
恐怕,這劉闖真的是劉陶之後。
聽說他此前有意進入北海,而且在東武大敗蕭建,更取了蕭建性命,統帥東武琅琊和黔陬三縣。康成公今日請他過來,恐怕是要為他正名,也是表明態度,希望我們能接納這劉闖。
王修把請柬放下,臉色陰晴不定。
他對劉陶很敬佩,而且在潁川書院的時候,還讀過劉陶註疏的文章。
“劉公子,我不管你為什麼在這裡大打出手,但我還是請你記住,這裡是康成公的府邸,請你保持克制。另外,彭相乃朝廷所封北海相,不管你是否認可,他始終都是北海之主。身為北海相,他自有資格徵辟從事……至於他徵辟的是什麼人?就只能說他是眼光問題,你不可對他不敬。”
王修一派寧人息事的話語,同時還狠狠的諷刺了彭璆一頓。
劉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王修並無意為難他,當下拱手一揖,“確是闖方才魯莽了,還請老父母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