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大小姐,這點兒皮肉之苦我還是受得了的,至於找那少年拿藥,算了吧,我和他非親非故,本來就厚著臉皮蹭了人家的馬,現在連藥都想蹭,做人不能這麼貪心,要得的適可而止。”
她語氣十分清淡,透著一股子的正經,不過說完又覺得自己一個人說話,要是被人聽到了,八成會以為她有病,喜歡自言自語。
便放棄了開口,繼續和系統腦海中交流。
“那少年肯定是對我還心存戒心,我呢……安安靜靜地蹭馬就好。太貪心或者說得多做得多,引起他的注意說不定會帶來麻煩,畢竟他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
歐煬只覺得她的話沒說錯,可是又覺得……不想贊同她的話。
難道她想一直撐著自己這雙腿繼續去佔山為王?那上山之後呢?她身無分文,又了無一物,上山後怎麼生存?
說要去佔山為王的宿清,在上山前,難道她不應該先想盡辦法把在山裡需要用的東西弄齊全再上山嗎?
她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
還沒上山呢她就傷成這樣,那以後呢?
歐煬實在不敢想象在山上一個人住的宿清,會過怎樣的生活。
這時,宿清把雙腳放在溪水裡洗了洗,洗掉上面的灰塵,便抬起來放在石頭上晾乾,又拿起荊棘條,折了上面的一根刺。
“你……你要做什麼?”歐煬只覺得眼皮一跳,她該不會打算自己挑腳泡吧?
“挑腳泡啊……在野外生存,腳泡這種東西只要挑了放出裡面的水就差不多了。”
她說著,低頭專心致志地用刺挑穿腳泡,用手小心的擠出裡面的水,一個接著一個,眉頭都不帶皺的。
歐煬看得心驚膽顫,可能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腳長過水泡的原因,但看她的腳都覺得疼,唏噓不已道:“疼嗎?”
“這種程度算不得疼吧?我生前可能還經歷過更疼的?”她隨口說著,換了另一個腳挑水泡。
大概瞭解了她生前世事的歐煬默了默,何止是更疼?光是上個任務世界……
“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可以用的藥草。”她隨口嘀咕一句。
“你還會認識藥草?”
“好像會一些吧?”
她自己也有些不確定,挑好了水泡後,坐在石頭上四處眺望,忽地面上一喜,也不管自己剛剛挑好的水泡,蹦蹦跳跳地朝一個方向跑去。
溪水旁邊有一簇簇傘型狀小葉的草,她蹲下身拔了幾片葉子帶莖,到一旁的溪流邊上清洗乾淨。
“這好像叫雷公根,好像有止血的功效。”
“你自己都說好像,要是不是的話——誒宿清你做什麼!”
她竟然把洗乾淨的葉子放了幾片到嘴裡嚼,被那股苦味兒給弄得皺起眉,卻沒有立即吐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來放在手上,朝自己的腳底抹去。
歐煬慌得很,聲音都不自覺的大了很多,“宿清,野外的野草什麼的你都不確定有沒有毒性就放進口裡了,中毒了怎麼辦!”
“別誤會,系統君,我是肯定確定它是無毒才放進嘴裡的。我只是不確定它是不是叫雷公根,搗碎後功效是不是止血。”怕系統再誤會,她補充一句,“它可以煮湯煲涼茶,是一種中藥,可以降火。”
“……哦。”歐煬鬆了一口氣。
宿清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關心,便笑了笑,“你放心,我生前應該有過野外生存的經歷,在這些深山野林裡,我一點兒也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我覺得很輕鬆,近似那種……返璞歸真的成仙感——噗哈哈哈!這個成語是不是沒有用對?”
她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又來了。
她臉上那種燦爛令人感到溫暖到骨子裡的笑容,哪裡有一分一毫被眼前的處境打敗的樣子?反而她這是越挫越勇吧?
歐煬嘆息,隨她去了。
她將剩下的雷公根嚼碎後又敷在雙腿間上,便坐在石頭上撐著下巴發呆。
“天黑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等那些雷公根幹一些吧,我得洗掉才能放下褲子,不然粘噠噠的。”
“那好吧。”
又過了一會兒,宿清乾脆跑到另一塊比較大一些的石頭上躺下,雙手墊在腦袋下,看著頭上漸漸顯出形狀的夜空。
忍不住感嘆:“古代的星空才是真正的原汁原味兒。”
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讓宿清微微皺眉,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