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火把的光線也在叢林中明明滅滅,偶爾還能聽清一兩句話。
“……快!”
“一草一木都不許放過!”
“都檢查清楚了!”
“報!這邊沒有!”
……
兩人在黑暗中相視一眼,默契十足地小心往後退,一直到離開那片灌木叢,運起輕功無聲無息的離開。
看來這些人知道他們要回城,已經提前把回城的路封鎖住。
不得已,兩人尋找了一個方向,最終來到選擇一棵高而枝繁葉茂的大樹停下稍作休息。樹大雖然招風,但也方便有輕功的人逃跑。
兩人坐在樹杆上平緩自己的呼吸,相視一眼,明明是在黑暗中,但卻能明顯看得到彼此那雙發亮的眼睛。
他們身上原本溼漉漉的衣服已經在不停飛跑中被風吹個半乾,相信模樣都很狼狽。
“看來今晚我們真要夜不歸宿了。”宿清嘆息。
北風麒則面色深沉地時刻察覺四周的異樣,同時頭腦迅速運作,思考此行的刺客會是哪一波兒人。
宿清見他沉默不語,一猜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便說:“我猜測你身邊有叛徒,否則你的行蹤不會那麼快被找到。”
北風麒冷笑,“你怎麼肯定?我們今日出城並未進行偽裝。”
“我有隨手帶毒的習慣,出城時,跟過來的那幾個暗衛都被我下了追蹤散,只要人在兩裡地以內,我都能追蹤到他們的具體位置。剛才的那一排弓箭手中,我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其中一人身上有我下的追蹤散。”
她這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至於北風麒相不相信,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不過,還是沒忍住再一次道歉,“北風麒,今天這個意外算我的,我慫恿你出城,你就不會遇上今天的意外,給了那些刺殺你的人機會。”
北風麒斜睨了她一眼,“在橋上以我二人之力,殺了他們綽綽有餘。”
宿清當然知道他們可以打得過那群人,可問題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們還沒走到橋頭,估計就要被他們當成活靶子。當時那個情況,唯一的活路就是向下跳。”
北風麒聞言,又陷入沉默中。
她也不惱,而是微微皺眉,只覺得自己渾身痠痛,特別是後背,她摔下來的時候,好像是後背先落水,震得她胸口發麻。
兩人又休息了片刻,開始趕路。
他們如今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斃,誰也保不準那些人什麼時候會搜尋到這裡。只能不停的換地方,尋找機會離開這兩座山。
“你的屬下可能會來找你嗎?”
“如果沒有叛徒,那就會。”
換句話說,要是有叛徒,那就不會了。
本來也不指望有救援,只能靠他們自己,實在不行只能硬闖。
最後只能決定硬闖。
“不過先說好,我身上的毒可不多,剩下的還得靠你。”
北風麒掃了她一眼,在夜色下她的臉顯得有些過於蒼白,讓他隱隱覺得有些不舒服,便扭頭說:“放心,死不了你。”
結果遇到搜尋的人時,北風麒還未出手,就見那些人一一躺下。
宿清拍拍手心,將一個小小的小包放回腰間,一抬頭便看見北風麒那詭異的目光,默了默,乾笑:“這個藥勁兒有些大,不過放心,你呆在我身邊沒事兒的。”
北風麒冷哼,率先往前繼續趕路,只是背對著宿清,薄唇微勾,一雙深邃地瞳眸在黑夜中格外閃亮……
硬闖的後果就是引來一批又一批的追兵,兩人也顧不得方向,直接逮著哪裡就往哪裡跑,直到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遇到追兵,他們才稍稍停下來。
“誒?那裡有亮光。”
“應該是山裡的居民。”
“走、我們過去瞧瞧。”
完全自說自話的宿清變成了走在前頭的人。
北風麒四周環視一圈,確定沒有什麼異樣,才跟了上去。
果真是住在山裡的居民,隔著沒任何隔音效果的木屋,兩人還能十分清楚的聽到裡面的嬰兒哭聲和婦人小聲哄睡的聲音,以及一個偶爾響起的男聲。
“夫人,這米粉可要再加些水?”
“夠了,你拌一拌,等它涼一涼,好喂成兒。”
“這個小兔崽子,三更半夜不給爹孃好睡,等他大個些,非揍他一頓不可。”
“夫君!你說什麼呢!待成兒長大,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