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那時後果恐怕糟糕地不堪設想。
通行無阻地越過馴鹿河,魯斌回首望著落葉凋零隻剩下嶙峋枯枝的稀疏叢林,整個河谷地帶的精靈王國埃隆戴爾盡收眼底。
“啊……真想把這塊地方整個打包帶走!”
魯斌的心裡油然生出這個想法,場面是如此的驚世駭俗,他自己都不免被這個狂妄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過,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如果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曠野,以埋骨之地如今的成長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將相同面積的無主之地籠罩吞食,加以變換生成新的地形卡,至於有深山迷鎖守護的埃隆戴爾……
“我畢竟掌握著部分許可權!如果能弄來所有許可權,成為深山迷鎖的唯一掌握者,反過來還能借用迷鎖結界的能力,加快埋骨之地的籠罩吞食。”
魯斌將計劃暫時拋諸腦後,畢竟在河對岸這邊為數不少的冒險者殘兵,僥倖逃出生天就儘可能加快速度撤退,留下的各種痕跡非常雜亂。
在穿越前,魯斌只是一個苦逼的建築設計師,被公司管理者儘量壓榨出剩餘價值的工人,不是經驗豐富的野外生存專家,也不是身經百戰的追蹤大師。
他按照自己的直覺判斷,追索著一群人數最多的冒險者,翻山越嶺地一路向南。沿途所見秋日的景色分外迷人,魯斌卻無心欣賞,前後半日的距離,他相信自己能夠追上那群敗兵。
前面有人帶路,加上魯斌自己行事非常小心,偶爾還有閒暇,就順手收集山林所產的堅果充作乾糧儲備。
他在崎嶇不平的山路行走,前後大約六個小時,漸漸地體會到旅行之靴的便利。不愧是精靈工匠的靈巧手藝,起初纖細的鞋底有些咯腳,走著走著它就自發地適應新的腳形,透氣通風的同時還能保持腳步的溫暖,簡直違反了魯斌以往對鞋子的認識,以及約定俗成的常理。
好在魯斌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很快自動調整心態,既然能夠揮揮手,就讓一群獰惡的不死生物順從地聽話,把手一抬就能釋放出力場牆,阻擋惡意的攻擊,他對任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怪事”都視以為常態,不再露出大驚小怪的神情。
秋日的太陽西斜垂落地越來越早,這意味著白天漸漸縮短,當魯斌看見山澗薄霧由淡薄轉為濃郁,天色也越發變得暗淡,他就知道是時候準備晚餐了。
不想在昏暗的暮色中點燃五里地以外都能清楚看見的火堆,魯斌只能幹啃著沿途收集的堅果,他此時有些想念中午吃的烤魚,儘管沒油沒鹽地缺少滋味,至少沾上葷腥能吃貨的舌頭過過癮。
至於現在,魯斌盯著手裡的栗子,去掉外面的硬皮,連裡面的軟皮也一併丟進嘴裡,用力地咀嚼,直到嚼透了才囫圇吞下。
“難受,有些刮喉嚨!栗子還是烤熟後再吃比較香,生吃真的可行,不過再繼續下去,我就變成松鼠了。”
為了安撫飢腸轆轆的肚子,魯斌也沒有什麼辦法可想,勉強把晚餐對付過去,他把防水斗篷裹住身體,藏在厚厚的落葉堆裡,口鼻部位留出足夠大的縫隙,眯著眼睛準備休息。
離他所在的山嶺背風處直線距離不過裡許的平地,以資深遊俠鐵獅丹頓為首的冒險者,經歷早上的慘敗,隨即被趕出埃隆戴爾,就各奔東西地四下散開。
他們丟下的重傷的同伴,捨棄了大部分裝備,隨身只攜帶少許乾糧和防身的武器,狼狽不堪地逃亡至此。
時鐘塔樓工會的王牌,金色沙漏萊斯林。邁耶由於帶領這群殘兵安然穿過疏林地帶的幻象前庭,總算為自己贏得少許尊重。
在所有人疲憊不堪的時候,他主動站出來主持局面,大部分人跑了一天的身體,一旦躺坐下就不想起身,因此這位北境有名的“沙漏眼”,不想自討沒趣,既然使喚不動別人,只能自己親自動手。
山林地帶到處都是枯枝敗葉,萊斯林。邁耶隨意拾取一捆乾柴,丟在眾人休息的平地中間,用引火的工具點燃。
乾透的柴禾熊熊燃燒,隨著殘留水分不斷蒸發散逸,堅韌的木質接連爆裂,發出嗶啵嗶啵的聲音。篝火散發的一**溫暖,在夜色籠罩下的荒野顯得格外吸引人,至少讓幾個心死如灰的冒險者活泛過來,努力擠出力氣湊到火堆前,藉著烤火的機會互相說著閒話。
這些遭受人生重大挫折的冒險者,一旦身心受傷就會自發地群聚在一起,靠彼此接近,用對方的體溫為自己取暖,這種心理治療向來是群體潛意識的安慰劑。
他們互相打氣、鼓勁,在埃隆戴爾碰地頭破血流的冒險者,冰冷的心漸漸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