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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少年一聽,立刻容光煥發,清清朗朗喊了句“師父”。冷玄鼻子裡“哼”一身,抱著碗轉一邊喝湯去了。

裴冷樞又說:“聽別人喊你小雀子,應是小名吧?”

“孃親說我小時候吵,像雀子,便這麼叫我,後來也沒改。家姓是方,請師父賜名。”說著又從長凳上跳下來。

“好了,不用再拜了。”裴冷樞面上帶了笑容,“按字輩來,你應屬‘清’字輩,尾字便與‘雀’同音,叫方清榷吧,取獨木之梁之意。”見他歪著頭不甚理解的模樣,便沾了些茶水在說上寫下了這個字。

方清榷目不轉睛地看了記下。

於是同行的兩人變成了三人。裴冷樞讓方清榷嘗試著騎馬,他竟一上馬就騎得像模像樣。於是為了加快腳程,裴冷樞又去驛站給方清榷買了匹馬,三人並騎著出了杭州。

日落之前,趕到了一個小城鎮。尋了家乾淨的客棧,裴冷樞跟小二說:“麻煩三間上房。”

“不用不用,就兩間!”方清榷剛幫忙栓好馬從門口進來,急著說道,“我要服侍師父,自然要和師父一個房間。我隨便桌子上哪裡都能睡的!”

裴冷樞還想反駁,方清榷已經搶了行李來“咚咚咚”上樓了。

冷玄一邊看著,心情是大大的不好。尋思著要怎麼嘲弄下這個小師侄,卻又聽到一連串“咚咚咚”的聲音。卻是方清榷又揹著裴冷樞的行李下來了,二話不說地從冷玄手裡拿下他的行李背在另一邊肩上,又一陣聲響上了二樓。冷玄當場愣住。

於是當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飯後,他眼睜睜地看著方清榷屁顛屁顛地跟著裴冷樞進了房間也完全找不出什麼理由能阻止這件事發生。

他輕手輕腳地貓到他們門前貼上耳朵聽了半天,確定了聽不出什麼名堂,氣餒地垮下肩膀,蹭回自己房間。乾坐著看了會兒曖昧不清的月光,甚覺無趣,又喚小二送來壇酒,抱著酒罈子繼續坐窗下。

本也不為圖個醉,卻因無事可做,手閒著就倒了碗放嘴邊。不知不覺,燭燃得短了,夜深了,人也迷糊了。

這店裡的酒可不像之前薛子壎那兒的桂花釀,後勁可不是唬人的。待模模糊糊地察覺到窗外那個黑影,人已經癱倒在臺前了,懷中還是抱著酒罈子。

那黑影正是白天的那黑袍子,此時依舊那身衣裳,也不嫌夜中惹眼。他見冷玄已醉倒一邊,大大方方地把窗開得大了點,一個魚躍,輕巧地踩上了地面。

躡手躡腳移到牆根邊貼上耳朵聽了會兒,感覺那邊房中的人也應是睡著了,才又潛到窗邊。

冷玄是趴著的姿勢,懷中酒罈還抱得緊。黑袍子的人磨手搓掌了一會兒,伸手捏住他的肩想把他身子給擺正,好讓自己搬運。

哪知這不折騰還好,一動,冷玄的身子順勢就翻向另一邊,懷中的酒也顧不上了。“哐啷”一聲,罈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夜深人靜的,這一巨響足足在左右幾個巷子裡迴響了幾個來回。

黑袍人心道不好。這聲響是其一,這軟癱癱的人那張不怎麼中人意的臉是其二。怎麼這兩師兄弟不住一間呢?

尋思著再跟上幾日,他日再找個機會把那什麼小雀子逮了去。可眼下情景卻不讓他那麼如意。冷玄的房門這時已被踢開,裴冷樞長髮略顯凌亂地披在身後,褂子也只罩了一下,衣帶都沒來得及繫上。而手中的劍卻不顫不抖地指著那黑袍子的人。而冷玄也似乎被動靜吵著了,嚶嚀了一聲。

那人扭過頭看清了來人,冷笑一聲,站直身體,擺出了出招的手勢。裴冷樞也凝息運功,燭光微弱,高手較量容不得絲毫怠慢。

一掌迎風而來,裴冷樞本想迎掌而上再出險招。沒想那掌帶著勁力進到面前,頓時寒意撲面而來,使人不住發抖。裴冷樞急急向後推開五步,站定,道:“寒水教?”

“眼光還不錯!”話音未落,又一掌襲來。裴冷樞已無處可退,這下心中才明白之前這人是還沒出全力,是自己小覷了。

再退一步便要撞上床柵,而面前冷風已逼近。裴冷樞急中生智,以攻為守,一招“飛瀑倒懸”施展出來,借腳勾上床梁之時使的巧力,翻身穩穩落在那人身後。

待再拉開架勢準備接招,卻見那人直愣愣地立在原處,眼睛直直地盯著裴冷樞之前立著的位子。

裴冷樞保持著警惕,像旁邊移開幾步。這才看清地上躺著一塊錦帕,帕上兩隻明黃色的小虎這時正看得分明。裴冷樞心下一驚,連忙拿手伸向胸口,果然是那塊!

只怪自己躺床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