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明白了,認真問道:“黃族長,當初你長子是因為我才羞憤的自刎而死,這是全天下盡人皆知的事情,我想,你就算不為你長子討個公道,也一定得為你們黃家洗清冤屈吧?你說因為他才準備放我回去,我真的很難相信了……”
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半開玩笑道:“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
“這些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以後再談。”黃天的反應卻很淡然,他忽然把手伸進了床墊裡面,隨後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信件,開啟放在手裡:“這是當初我收到的勢坤寫給我的信,上面他說,家族那段時間急用錢徵兵的時候,是你幫助了我們,你是我們的恩人,但我們後來卻對你恩將仇報本就是我們不對,他願意以死謝罪,希望你能原諒他,也同時告訴我,千萬不要為難你。”
黃天自始至終,語氣都很平靜,只不過他一直複雜地望著王三才,但落在王三才的耳中,每一個字,卻猶如一柄重錘一般敲打在了他的心田上。
良久,王三才嘴角抽了抽,他捂著額頭低頭,語氣變得惋惜而又複雜:“你說對了,他真是一個愚蠢的人。”
黃天聽此,卻把手裡的信收了起來,撇了撇嘴,提醒道:“就是這個愚蠢的人,在這段時間唯一甦醒的那一次,還是抱著我的胳膊強調性的告訴我讓我不要為難你,說如果你要是落在了我的手上,就讓我放你一馬,不然他心裡永遠都會愧疚。”
王三才抬起頭來,靜靜地望著他:“然後你就同意了?”
黃天點頭。
“我想聽聽你心裡真正的意思。”王三才見此,又補充了一句。
黃天深吸一口氣:“跟我長子一樣……選擇放了你。”
王三才頓時就感覺有些坐不住了,失笑道:“黃族長,我覺得你可並不是一個為了正直而正直的人啊!”
此話從王三才口中重複出來,不由得顯得有些諷刺。
不過黃天卻並不在意,嘆息道:“其實我後來仔細想想,從始至終根本就沒你王三才的什麼事兒,你完全就是被牽扯進來的,雖然結局是你一手主導,但錯並不在你,勢坤自刎也是他自己的選擇,要怪,也就只能怪他心智還太不成熟了。”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王三才一直都在凝視著他,甚至眼睛連眨都沒眨,從開始到結束,王三才所看到的全是滿滿的真誠。
“別人要是站在客觀角度去分析我一點都不奇怪,黃族長能站在客觀的角度看待這件事情,我真心佩服。”王三才這句話也說的無比忠誠,末了還加了一句:“至少我明白,我做不到。”
“好了!”黃天忽然閉眼重重嘆出一口氣,他的語氣有些傷心:“言盡於此。我就當你是原諒他了。”
王三才微微扭頭看向黃勢坤,笑的有些惆悵:“前段時間的時候,我還跟別人聊過你的長子,我對那個人說,我喜歡這個正直到有些愚蠢的傢伙。”
黃天欣慰地笑了:“相信他聽見一定會很高興。”
隨後,他輕撫兒子額頭一下,站起身來:“我們走吧,時間太緊,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告訴你另外一個原因。”
王三才無聲起身,跟著黃天走出內屋,臨走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孤獨躺在床上的黃勢坤,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突然眼花了,竟然看到黃勢坤嘴角居然勾起了一絲微弱的弧度。
……
留下黃老一人繼續照顧黃勢坤,黃天便帶著黃耳奇和王三才離開了這裡,隨後,三人再度乘上馬車,按照黃天所指的方向,很快就駛到了另一處瓦屋前。
這處瓦屋比先前王三才去的那個還要小,也顯得相對很是破舊,距離那個瓦屋也只有一刻鐘左右的車程,看來黃天考慮的很是周到,把重要的事情都保證在了他所能感知的範圍之內。
跟著黃天走進去,王三才並沒有看到瓦屋裡傳出任何光亮,牆壁上有幾處破損,院子裡也滿是灰塵,更像是一間荒廢已久的瓦屋。
黃天停在院子中間,忽然輕輕拍了三下手掌,不出片刻,瓦屋中立刻就亮起了微弱的燭光。
“進去吧。”黃天示意的說完這句,便帶著兩人走到房前,輕輕推開了房門。
一走進去,王三才就聞到了一股淡淡腐朽的味道,就像是很長時間不住人,散發出的一股子陳舊味兒一般。
“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好多了。”黃天眼角的餘光看見王三才捏鼻子的動作,解釋道:“上次我來的時候,這裡面就躺著兩隻腐爛的雞。”
王三才半開玩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