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的心裡,其實多少是有些不安的。
要去見自己的親生母親,她當然不可能毫無感覺,但是那個被自己認定了“死”了5年的母親,現在卻是在B市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形容這種感覺,惴惴不安,上飛機之前,顧彥深都沒有親自送她去機場,但是暗中派了不少的人跟隨著她,大概是怕他們的行蹤會被人跟到,子衿上飛機的時候,顧彥深特地回了一趟喬氏。
沒有遇到喬世筠,他只去了自己的辦公室拿了一支筆,是他之前一直都放在這裡的,因為筆是顧慧敏在他18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他的,他一直都很珍惜。
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著名貴的鋼筆,在指尖靈活地轉了幾個圈,他這才放入了自己的西裝口袋,毫無留戀地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他到了停車場的時候,正好看到帶著帽子和墨鏡,全副武裝的喬景蓮,從車子上下來。
兩人沒有想到會這樣碰到,都是一愣。
喬景蓮的情緒明顯是有些不對,顧彥深視線在他的身上掃了一圈,哪怕是他這樣的全副武裝,不過身上的那種氣場,卻是掩蓋不住,所以他還是可以一眼就認出他來。
這會兒看到他的膝蓋上的一塊,被磨破了,還滲著一些血跡,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汙漬。
“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顧彥深蹙眉,率先出聲,他這話問的很是隨意,可是仔細去分辨就能夠察覺出來,他問這話的時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透著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關懷”。
一個哥哥,對於一個弟弟的關懷。
顧彥深自己的確是不知道的,也從未仔細想過,他一開始,從英國回來,是抱著一份怎麼樣的心態回來的?
他那時候想著,喬氏所有的一切,原本就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喬景蓮這樣的紈絝少爺,或許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他也同樣不會對他手下留情,可是回來之後,等到他是真正的接觸到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的時候,而並不是從那些冷硬的雜誌上面看到關於他的一切,他似乎也慢慢地體會到——他好像並不是自己記憶之中,所認為的那種人。
而子衿的存在,才是他們之間,所有的關係的一個大轉折。
喬景蓮看到顧彥深,有些意外,他環顧了一圈四周圍,看到不遠處的那個攝像頭,眸光一閃,不由分說就捏緊了拳頭,快速地朝著顧彥深的臉上,就狠狠落下去一拳——
顧彥深,“”
喬景蓮就算是真的和他打架,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但是這會兒他出手的動作實在是有些快,讓他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往後一仰,電梯的雙門正好緩緩開啟,他整個人也順勢朝後踉蹌了幾步,身子剛一抵在了電梯壁上,喬景蓮氣勢洶洶地再度逼上來——
男人的雙手狠狠地攥著顧彥深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又是一拳落下去,這一次,顧彥深自然不會乖乖捱打,伸手就一把摁住他的拳頭,他蹙眉,語氣不耐,“你幹什麼?”
“顧彥深,我打的就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
喬景蓮惡狠狠地低吼,電梯的雙門就在他的背後緩緩關上,他一手用力地摁著顧彥深,一手摺回去,按了電梯的數字鍵,28層,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中,因為並不是專用電梯,裡面同樣也有攝像頭,喬景蓮的背影完全擋在了顧彥深的面前,他捏緊了拳頭,就和顧彥深廝打在一起,只聽到他憤怒的聲音,一直都在說,“你自己和老頭子不合,你就想挑撥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你之前給我的那個地址,我已經去看過了,什麼都沒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個卑鄙小人!我一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你該打!”
顧彥深一言不發,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喬景蓮那一張一合的薄唇,等到他吼完之後,那薄唇還在慢慢地掀動著,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他沒有出聲,眸子危險地眯起來,等電梯到了28層的時候,他陡然捏緊了拳頭,反手就朝著喬景蓮的臉上,一拳過去——
“唔”
喬景蓮以為他不會還手,卻不想他最後關頭還給了自己一拳頭,他只覺得鼻子一陣痠痛,然後就有鮮紅色的液體滑下來,他伸手一擦,還準備還手,顧彥深就把自己的拳頭橫在了他的面前,男人薄唇一勾,冷嗤一聲,“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怎麼,還想嚐嚐我拳頭的味道?”
“顧彥深,你——”
“你們兩人在幹什麼?!”
顧彥深緩緩地抬起頭來,喬景蓮也一併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