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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那本屬於恨晚居項悔祖上的冊子,被孤零零地平放在角落裡,或者我能想像出它離鄉背井來到曰本的理由,應該是被二戰時的曰本兵搶來,再以極低的價格賣給曰本文物收藏家,然後價值輾轉翻了幾萬倍,最終進入渡邊幸之助的手。它上面,每一頁都應該濺著中國人的熱血。

青銅武士像的存在,如果是為了感應格陵蘭島冰蓋的消融事件,這一點有什麼實際意義嗎?至少目前看不出有任何價值。

我翻到冊子的末尾一頁,那個字,肯定就是“阿爾法”的符號。這一點就太讓人費解了,在中文版的古書裡,出現現代符號,絕對是讓任何考古學家和文物販子們難以置信。

回到沙發上躺下的時候,我腦子裡反覆徘徊著這個“阿爾法”符號。它跟前面那些文字和圖形的筆跡完全相同,絕對出於同一個人之手,不像是後來人開玩笑偽造上去的。

“‘情絲’出產於‘阿爾法’,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符號代表的是一個具有固定稱謂的地方,就像我們說的北海道、香港、曼谷之類的地名?那麼,歷史上的中國,到底有沒有一個地方被稱作‘阿爾法’呢?”

中國歷史上存在很多流傳極範圍極其狹隘的文字,比如西夏文和金國文字,某些部分根本沒人能讀懂。這個符號表面看是“阿爾法”,那麼是否會是我們之前從未發覺過的中國古文字呢?它一定是指中國大陸的某個地方,並且是在秦漢版圖之內的,否則張衡何以能找到那種“情絲”?

迷迷糊糊地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我覺得眼前有人影晃動著,並且陽光從窗子裡直射到沙發上,耀得眼睛生疼。

我睜開雙眼,看見蕭可冷正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凝視著我,立刻掀掉身上的被子跳起來。其實思想一直處在朦朦朧朧之中,根本沒有睡熟。茶几上放著一個白色的湯煲,傳出略帶澀意的參湯香味。

“風先生,這一段時間你睡得很少,以前蘇倫姐就囑咐我要照顧好你的飲食起居,這罐高麗參烏魚湯溫度剛剛好,喝了可以多補一補。”不施粉黛的蕭可冷臉色顯得十分蒼白,但看起來情緒還好。

茶几的另一端,是兩個黑色的資料夾,全部敞開著。

“喝完了湯再看吧!這是關於昨晚車禍的調查報告,另一個是以前手術刀先生探測別墅時的結論報告。風先生,拆解別墅容易,再恢復起來就難上加難了,我勸您要三思而後行。”她疲倦地笑著,仍舊在做最後的勸說。

喝完參湯,我覺得身體裡的倦怠減輕了不少,只是心上還有塊大石頭壓著似的。以我的計算,中午之前,就差不多應該收到顧知今的討伐電話,他平白無故少了個妹妹,弄不好會跟我拼命,全部遷怒於我。

警察的車禍現場報告上說,車子以一百公里的時速平穩行駛,爆炸是從後備廂發生的,附近別墅裡的兩個年輕人目睹了車身上升起一個大火球,隨即一聲巨響,車子便飛上半天,四分五裂,殘骸遍地。爆炸和大火,銷燬了所有駕乘者的痕跡,現場只看到鋼鐵碎片與炸裂了的不鏽鋼輪轂。

“沒有任何痕跡留下來,警方判斷起火原因為不明型號的炸彈所致,沒有任何暴力組織出手的明顯線索——”蕭可冷無奈地攤開兩手,資料夾裡的十幾張圖片清晰再現了車禍場景,其中一幅是被燒焦了的方向盤,只剩下一個古怪的鐵圈。

我仰天長嘆:“顧傾城莫名其妙慘死,顧知今那邊非得急怒攻心、狂吐鮮血不可。”跟他算是朋友一場,這個黑鍋背得簡直讓我百口莫辯。

手術刀的探測報告大約有一百多頁,我直接翻到了結論部分:“牆壁沒有夾層暗道,主樓下沒有地下室,所有房間內的金屬構件沒有彈簧機括。”這種言簡意賅的結論,是他花費了近兩萬美金聘請了專業的探測隊做出來的,對他猜測的方向毫無幫助。

蕭可冷拍打著武士像的肩膀,無奈地笑著:“射線探測的結果真是奇怪,明明知道武士像會自己改變方向,偏偏測得它的內部為實心結構,沒有電磁動力或者任何機關存在。手術刀先生曾開玩笑地說過,要想破解尋福園的秘密,只能逐一拆分才行。沒想到,他的這個心願要著落在您身上完成了。”

我凝視著窗外被朝陽染紅了的瞭望塔,無聲而笑:“對,世界上的謎題總要有人挺身而出破解,或者總要有人有勇氣承擔罵名,只希望這次拆解行動一無所獲之後,你跟蘇倫不要一輩子笑我。”

蕭可冷甩著短髮,眼睛裡重新出現了充滿朝氣的光芒:“怎麼會呢?如果一定要承受開拓創新的罵名,我情願跟風先生一起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