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
“那又如何?”
完全不想管。
三年,他找了方森足足三年。現在,方森就在他眼前,根本就什麼都不再重要了……
他要佔有他。
像以前那樣佔有他。
“我……是真的‘死’了,你知道嗎?”也瑞看著他,可眼底裡的那份炙熱卻漸漸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一份淡然。“我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我為了引你回來而特意設計的。我不會用自己的死你逼迫你回來……因為我害怕,怕你會……做傻事。”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也瑞放開了方森,把臉別到陰暗處,輕笑了一聲。可那笑裡面,方森卻聽出了些……
無奈。
“因為我三年了都不肯停止實驗,不肯給上市的AkLz添上UH,政府以為勒拿帝家族有意造反,所以……”
所以政府千方百計地要置也瑞於死地。
而方森知道,很多時候也瑞“外出”,為了防避風險,只要不是特別重要的事,都是由他的克隆體代為行動的。看來那天死的……其實只是克隆體吧。
也瑞雖欲言又止,但給政府工作了三年的方森,已經不是當年的黃毛小子了,對很多事情,他都已經擁有了推斷出真相的能力——
“如果勒拿帝家族不能找到失蹤的二子回來接任,那麼政府將考慮對勒拿帝公司實行公有化。”
報紙上的那句話,此時此刻又浮現在方森的腦海裡。
而且……也瑞的父親在一個月前也意外身亡了……
真的是“意外”嗎?
“政府……”就連方森,也說不下去了。
因為沒有人,能夠跟政府鬥——
沒有。
也瑞點點頭,然後又自嘲般地一笑:“一山不能藏二虎,政府怎麼可能允許這個世界上存在能跟他對抗的勢力。”
明明有關於自己的命運,可也瑞卻用不痛不癢的語氣道出。反而是方森,根本抑不住哽咽。有些酸酸的感覺卡在喉嚨處,當真是令他十分難受。
“是我害了你。”
但也瑞伸過手去撫摸方森的臉頰,彷彿將他當成是個小孩子一般:
“你覺得政府的企劃,會是一天兩天的事?他為了培造出你和離冬,花了幾十年。”
但儘管也瑞這麼說——
方森的心裡面還是覺得彷彿有條刺在割剜著。明明當初是他給自己注射病原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可……
一想到也瑞做這些都是為了自己,
他就會心如刀割。
原來愛一個人……竟會至這種瘋狂扭曲的地步,連是非黑白,都不會再存在。因為也瑞,已經攪亂了他的心,還哪裡能夠分得清黑白的界限。
滿心滿肺……都只有這個男人了。
“既然都是不能夠再活下去的人了,那你還擔心些什麼?”
也瑞輕輕一笑,突然就將方森打橫抱起,抱到了實驗臺上,然後整個人就壓了上去,手開始不安分地在方森的身體上游走。可是三年沒被男人觸碰過的方森明顯被也瑞突如其來的愛撫給嚇得不輕,趕緊抓住了也瑞的手腕不讓他再進行挑逗。
“也瑞……我……有病。”方森將臉轉到陰暗處,低聲地提醒道。“不要……”
可是也瑞明顯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把頭埋在了他的脖頸旁吻著,輕聲問道:
“有病又怎麼樣?”
但方森卻皺起了眉,難以啟齒:
“我……隨時都有可能發病的,你不要……進來。”
但也瑞對此卻滿不在乎,吻住了方森的唇,不讓他再講話。吻罷,貼住了他的耳朵,用極輕、極低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如果不能擁有你,那我做男人還有什麼意義。”
話出那一瞬間,方森的心簡直就像是被狠抓了一下一般。若是平常,聽到這樣的話語,他可能會更加地亢奮,但現在——
卻只有一種酸楚的感動。
不是“人”,而是“男人”。
一個詞的改變,卻又豐富了他內心那份愛的含義。
只有在方森的面前,也瑞這個“男人”才做得有意義——
因為只有方森一人,配得上他身為“男人”所給出的愛。
這才叫做真正的——傾盡一切地愛,已不僅僅停留在“生命”這個層面。為了方森,也瑞不僅可以不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