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我父親剛剛對你說了些什麼？”

手中捧著茶盞，桑延有些不解地看著墨輕舞，低聲詢問道。

自從離開醫院之後，墨輕舞的臉龐始終洋溢著莫名的笑容，一路上她還不時地偷偷打量著桑延，目光之中流露出深沉的情感。

每當桑延無意間看向她時，卻發現墨輕舞並未像以往那樣羞澀地避開視線，而是迎著他的目光嫣然一笑，那飽含深情的眼神令桑延不禁心生異樣的緊張感。

彷彿此刻的他成了被墨輕舞這位狩獵高手鎖定的目標。

這種感覺讓桑延頗覺尷尬。

聽見桑延發問，墨輕舞臉上的笑容泛起了漣漪，深深地看著他，輕輕地道：“爸爸給我講述了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

桑延帶著一絲探究之色詢問道，然而話語甫落，便見墨輕舞掩嘴輕笑，深深地望了桑延一眼，搖頭淺笑道：“此乃修煉秘辛，不可輕易洩露於你。”

“修煉秘辛？”

桑延面色微沉，心中暗自思量：父親究竟與這位墨輕舞仙子有過何種交談，怎地自醫院返回後，她似乎轉瞬之間換了個人般，如今更是對他語含深意，如同謎團一般。

不論桑延如何追問，甚至試圖以修為相逼，墨輕舞始終只是嫣然微笑，並未吐露半分實情，令桑延倍感無奈，最終只得作罷，不再繼續追究此事。

然而，在接下來的用餐中，墨輕舞竟然宛如性格轉變，點滿一桌子皆是桑延鍾愛的菜餚，並頻頻夾菜至桑延碗中，而她自己卻只嚐了幾口而已。待到桑延將她夾來的佳餚悉數享用完畢，墨輕舞臉上的笑意愈發柔和，依然不斷為他添菜，直至桑延示意為止。

事情如此反常，必有其因。此刻墨輕舞的異常熱情，讓桑延心頭不禁繃緊了弦。

正當桑延尚未從緊張的情緒中緩過神來，墨輕舞忽又捧頭凝視著他，飽含深情地道出了自己的修行歷程，從幼年時期直至今日的種種奇遇逸聞，言語之中盡顯輕靈之姿，講述至精彩之處，更是忍俊不禁地嬌笑出聲。

桑延並未打斷她的話語，邊品味著墨輕舞遞來的菜餚，邊聆聽她那一段段從小到大的修行經歷，彷彿身臨其境般陪伴她度過了二十餘載光陰。

由此，桑延對眼前這位表面堅韌、內心溫婉的女子有了全新的認知。

直至墨輕舞溫柔的話語戛然而止，桑延才如夢初醒，抬眸瞥見她正支頤而望，眸中閃爍著迷離而深邃的光芒。

“我的故事已經講完，桑延，輪到你說說你自己的經歷了，從幼時直至今日。”

“我……我的故事？”

桑延微微一愕，一時未曾察覺到墨輕舞此舉背後的真正意圖。

此刻若有李心嫻在此，定會怒火中燒地想要撬開桑延的腦袋瞧瞧裡面裝的是什麼。這般明顯的示好之意，他居然還看不明白！

下一刻，桑延皺起了眉頭，雖他已與本體記憶徹底融合，但這並非他親歷的人生，若要將那些過往講予他人聽，尤其是講給墨輕舞這樣的修真者，他的心中多少有些牴觸。

畢竟，前世的經歷太過特殊——身為孤兒，時代的差異以及修真世界的奇特遭遇，乃至後來飛昇仙界的奇異故事，凡夫俗子哪裡能夠理解？

即便向墨輕舞講述，她大機率也只是當作一則傳說聽過就算，絕不會真的當回事。

於是，桑延的面龐上浮現出一抹憂慮之色，冥思苦想半天后，終是輕輕搖頭：“我的故事平淡無奇，從啟蒙修習到踏入世俗，實在沒有什麼值得一談的趣味所在。”

"那麼，請講述一下你是如何與你的三位弟子相遇的故事吧，對此我一直充滿了好奇。"此刻，墨輕舞突地靠近桑延身邊，她的一雙靈眸緊緊鎖定了桑延，滿臉充滿探詢之意。

"你那三個弟子，年紀最小的也有五六十載修為，這般高齡之人在修行界竟然對你如此敬重地稱呼一聲師父，委實令人費解。"話音剛落，只見桑延眉峰一揚，思緒瞬間穿越回數十載前。

豈非他要向眼前這位墨輕舞少女坦白，他收納那三個頑劣小子為徒之時，他們尚不足十載修為？

這樣的話出自桑延這具僅有二十餘年壽元的軀體，又有誰能信以為真呢？但見到墨輕舞炯炯有神的目光，那股誓要刨根問底的韌勁，桑延只能輕嘆一口氣，編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待桑延所述完畢，墨輕舞卻一臉狐疑地凝視著他，忽然嗤笑一聲："嘿，我才不信你的鬼話。說什麼在上大學前的暑期打工時偶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