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療愈城堡因桑正南的康復掀起波瀾,桑延夫婦伴在桑正南身旁,沿著醫院的桑樹林蔭小徑緩步前行。
此時,桑正南鼻子一酸,感受著新鮮的魔力空氣充滿肺部,沒有了刺鼻的魔法消毒氣息,他一時覺得眼前景象如夢如幻,一切都顯得如此不真實。
他在那猶如囚籠的病房裡度過了無數的日日夜夜,甚至他自己都已絕望,彷彿預見了自己在疾病折磨下走向死亡,然後被送入冥想室的情景。
他心中原本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但短短几日,他卻彷彿受到命運的垂青,曾不敢想象的事情逐一發生在身邊。
雖然無法徹底治癒天人五衰的詛咒,但他現在能像普通人一樣外出,沒有任何不適感。
桑正南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走在林蔭道上,桑延夫婦也默默地跟在後面。
此刻,在桑正南眼中,這條路已經變得不同,行走其間,如同重獲新生,讓他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老淚縱橫。
看到這一幕,桑延沒有言語,墨輕舞則默默地遞上了手帕。
桑延想起了草一色的警告和父親隱藏的秘密,眉宇再次皺起,臉色愈發冷硬。
似乎感受到了兒子的憤怒,桑正南腳步一頓,輕聲嘆息:"孩子,你還掛念著草一色嗎?"
"嗯。"桑延微微點頭:"草一色的出現並非巧合。"
"你擔心還會有攻擊來臨?"桑正南瞥了兒子一眼,微笑道。
"不怕。"
桑延輕輕搖頭,語氣依舊平靜:"來一個,解決一個。"
聞言,桑正南和墨輕舞的神色驟然轉變,他們深邃地望向桑延,桑正南隨即苦澀地搖頭:“想不到啊,我桑正南竟有需倚靠兒子庇護的一日。”
“父親,十五年前的秘事究竟如何?這天人五衰的詛咒又從何而來?”桑延略皺眉頭,直視桑正南。
桑正南卻微笑著揮手道:“過去的往事,不必再提,讓它隨風消逝吧。”
桑延輕輕皺眉,見父親不願多說,便不再追問,緊跟其後緩步而行。墨輕舞此刻體貼地挽住桑延的手臂,默默無言。
片刻後,桑正南開口道:“孩子,服下續命之丹,我算是重獲新生,醫院的束縛已令我厭倦,我看還是離開吧。”
桑正南的衰老並非疾病所致,而是天人五衰的詛咒不斷蠶食他的生命力,醫院的魔法裝置只能暫時抑制,無法根除。
長久以來困於醫院,桑正南早已對這個地方心生牴觸,再也不想逗留片刻。
此刻獲得新生,即使餘生僅剩數載,但在這段時間內,他將免受天人五衰的痛苦折磨;與其在醫院充當療愈容器,不如早日出院,享受短暫的自由,以減輕兒子的重擔。
以往桑延堅決反對父親出院,堅持讓他留在醫院接受治療。然而現在,聽到桑正南的提議,他輕輕點頭表示贊同,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桑正南和墨輕舞猛然一怔。
“可以出院,只是還需等待一日。”
“嗯?為何?”桑正南疑惑地看著桑延,皺起眉頭。
桑延深深地看了父親一眼,語氣平和地說:“因為今夜,有人企圖取你性命。”
話音未落,墨輕舞倒吸一口冷氣,瞪大眼睛看向桑延,連桑正南也不禁愣住。
“要殺我?”他問。
緊接著,他恍然大悟:“是草一色的訊息嗎?”
桑延微微點頭,將一張羊皮紙遞給桑正南,紙上只有寥寥幾字:
子夜一刻,醫院塔尖,桑正南,危!
看見紙上的訊息,桑正南面色劇變,旋即恢復常態,自嘲地笑出聲:“呵,想不到時光荏苒,我桑正南依舊是他人的眼中釘,時刻欲除之而後快。”
他原以為那些人早已遺忘他的存在,卻未曾料到舊事又重演。
“難怪草一色突然現身,原來我早已被人窺伺已久。”
桑正南無奈地搖頭,苦笑道...
深深地凝視了桑延一眼,桑正南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淡然一笑:“罷了罷了,這病房我再逗留一日;倒是你這少年,心思如此深沉,真令我刮目相看,呵呵。”
說著,桑正南猛然轉身,步入魔法醫院的大廳:“無趣,剛從恢復法陣中出來,還要假裝虛弱,難道不知我演技拙劣嗎?”
聞言,桑延微笑搖頭,連忙帶著墨輕舞跟隨而去。
緊接著,在他們注視下,桑正南的身體竟逐漸蜷曲,原本紅潤的肌膚轉瞬變得乾癟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