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好嗎?自己好容易爭取來的這大好局勢,不能就因為這個被破壞掉,誰都是同情弱者的,要有一個逼死人的奶奶,日後哥哥娶媳婦等事情就會變得艱難,誰願意來伺候這樣的祖婆婆?
何況,即便現在是被自己救回來了,那也是一個逼死未遂,這樣的惡名無論如何都不能扛。
思及於此,半夏就靠近蘇錢氏,再不願意,在此時也是需要一致對外的。
“奶奶,你倒是說說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免得別人總是說我們逼死人,想想剛才孫女要救人的時候,她們還在那不停的打斷,這倒是比我們更想自己人死一樣!”
話音一落,狄彥眼光又是一閃,本來就要抬腳走了,卻是有些興味。
蘇錢氏本就不是個蠢人,她那聲音說完見大家看著她的目光都不善了,而半夏這適時的提醒,讓她反應了過來,拍著大腿就叫道,“這不能讓人活了啊,我這一出門,就看見她用鋤頭把子大的棍子,不停的往我們家牛背上招呼,莊家人誰捨得這樣打牲口喲——”
既蘇錢氏反應過來,半夏倒是鬆了一口氣,她是明白蘇錢氏的戰鬥力的,卻也不能離開,不然等會又被帶偏了,是以已經很累,卻還是堅持著。
躺在地上的韋林氏是剛死過一次的人,還癱在地上喘氣,而韋氏卻仍舊在哭自己的孃親,何況她本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個狀況。
蘇錢氏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冤枉氣,臉上脖子上的撓痕又還在,配上她那尖銳的語氣,不覺得趾高氣揚,反而有些心酸。
“你倒是說說,我看見你那樣打牛我能不說你幾句嗎?你要是說吃了你的菜,這牲口四條腿的畜生,不知道黑白輕重,你也是畜生嗎?!難不成你是鋸了嘴的葫蘆,就不能說清楚,你那一個菜園子的菜多寶貝,我能賠不起你?至於到這個地步!你既不說,大家摸著良心說說,誰要是這樣打你們家的牛,你們不會罵幾句?”
這話本來沒有任何問題的,但蘇錢氏的罵幾句,跟常人可不一般。
周遭的人,態度就又發生了改變。
“我就說嘛,這好端端的跳什麼河,牲口哪裡能有一個準頭的,人也要說才好。”
“蘇大爺家,就是厲害些,也從來沒有佔過別人家的便宜。”
風向漸漸轉變,這時,就算是有些人覺得不能讓人跳河,但至少不會覺得,是蘇錢氏逼死人這樣簡單了。
蘇錢氏自然是能夠感,“這倒是隔了多久,你早不跳晚不跳,偏偏選這麼多人經過的時候跳,難不成的你去撞了牆,回頭覺得憋屈,你去跳河,那牆還要給你償命?!”
終於,有一個蘇家的媳婦,似乎回憶起來什麼,“我晌午出來的時候,還見在那補種菜,而後又見朱氏罵她,說是一個菜地都守不住……”
“可不是,我瞧著大娘一直抹眼淚,你說這媳婦都能教訓婆婆,這人活著還有什麼想頭……”
在跟周氏爭奪牛的朱氏一個僵立,就被周氏推到地上,“好你個朱氏,真是本事啊,自己把婆母給罵得要跳河,還要冤枉到我們家頭上,難怪你婆婆就根本沒有死,又是在這要牛要地的,看我今天不收拾了你!”
朱氏見眾人齊刷刷的目光,頓時有些心虛,本來今日的事情就是夠憋悶的了,她跟婆婆不對付這是真的,今日去菜園子,見婆婆含淚在那補菜又是覺得這個婆婆沒任何本事,整日哭哭啼啼有什麼,看著就不舒坦,就說了幾句,誰能知道她跳了河,但當時她的確又是沒有多少傷心,只想著要真的能夠賠了東西也不算虧。
但天地良心啊,她從來沒想過要逼死人。
不過現在別人不信,韋氏尤其不信,“你這個小賤人,我娘到底怎麼你了,你到我們家可是受過苦,居然要這樣……”
她們鬧騰起來,蘇錢氏哪裡還有發揮的餘地?“你們也不要在這狗咬狗了!現在可是還要我們家的田,要我們家的牛?”
朱氏眼珠子一轉,掙脫了韋氏的糾纏,“那還不是你罵了人!”
蘇錢氏眉毛倒豎,讓半夏碰了碰手肘,深吸一口氣。
半夏的本意是,要是蘇錢氏能夠放得下臉面,去跟韋林氏說幾句軟話,就算是圓滿了。
然而,蘇錢氏卻啪嗒一聲倒在地上大哭大鬧,“沒有天理了,我好好的一個小孫女,平日裡就是看見蟲子都要害怕的,今日這樣的大事,她怕到了手腳發抖,也在那裡救了人,都是我這個老婆子沒本事,護不住她,差點還被你們打死,你瞧瞧這手心成了什麼了?這倒是好,不僅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