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要往外推功勞,故意要放跑那些刁民似的。那就按照原訂的時間,我先回去補覺了。”
滿人武將蘇和泰嘟囔了一句,一臉不耐的走向自己營帳。
在他營帳旁,還立著一個金邊花紋的寬大帳篷。
時有時無的祈禱聲從裡面傳出,蘇合泰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營帳,而是恭敬的站在這頂帳篷之前,等候著祈禱結束。
另一邊,商彪也遇到了一點麻煩。
消失了幾天的圓通不知何時回來,山下的軍隊自然瞞不過他。
“阿彌陀佛,道兄究竟想要幹什麼,如果只為傳教的話,為何要激怒官府軍隊,引來圍剿?”
圓通鋥光瓦亮的腦門反射著火光,眉頭緊皺眼珠一眨不眨看著盤坐篝火旁的商彪。
“你的意思是為了不激怒官府,就任憑難民餓死麼?”
商彪抬了抬眼皮,瞥著圓通問道。
“小僧不想和道兄爭論,現在我只問你要怎麼應對山下的官府軍隊。”
“順其自然,若真心信仰閻羅天子的,自有神來保佑。貧道只想繼續傳道,播撒福音。”
對於商彪的回答,圓通並不滿意。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信任你的人死在官府手中?”
“噢,道友有何高招指教?”
“現在通知所有人四散逃離,山下的官兵並不多,趁著夜色逃命,足以讓大部分人活命。”
既然來勸說商彪,圓通心中早就打好了腹稿,連主意都替他想好了。
可惜,商彪並不想要這些人活。
他要的是足夠的人命來修補萬鬼幡,信徒這種東西,就像韭菜,隔了一茬很快就會再次生長。
人命在亂世來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這就不用道友操心了,天亮之後,貧道會親自找那我周知府說明情況,順便將他的妹妹送還。如果他還執意不肯放過神的信徒,那我只好讓他知道不敬神的後果。”
商彪胡扯了幾句,想把圓通糊弄過去。
“修行中人的道法,在軍營之中受到壓制根本發揮不出多大作用。而且官員都有國運保護,除非亡國,不然你的那些詭異手段威脅不到他們。
要是想談就擺明誠意,你若願意解散信徒,小僧代表廣德寺可以在周知府面前做保。”
軍中煞氣壓制商彪倒是知道,不過這官運庇護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圓通不會用這種事情騙他,那就是卻有其事。不過也對,這個世界連龍脈這種東西都存在,更何況官運。
得到一個隱秘的訊息,商彪對這個劇情世界的認識更加深刻。
心中念頭轉瞬即逝,關於圓通的建議,商彪也沒反駁,笑了笑說道:“好說,好說,那就有勞駕道友引薦了。”
圓通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商彪這麼好說話,不知道他打得什麼注意。
不過為了這近萬人的性命,他還是願意努力調解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去找周知府,你等我的訊息。”
神足通用出,圓通眨眼就消失在商彪眼前。
“呵呵,真是天真。”
商彪搖著頭,嘴角掛著一絲譏笑。
其他人是什麼性格商彪不清楚,將王朋良的夫人搜魂後,他對那位周知府瞭解頗深,那可是個官迷,外加視財如命。
圓通如果帶著一箱子金磚去調節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光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就是磨破嘴皮也打動不了那位黑了心的周知府。
他這一群人在周大人眼中是什麼!是軍功,是政績,是向上爬的階梯。
受現實之中資訊大爆炸的影響,外加多年的社會歷練,商彪可太清楚這種人的本性。
為了向上爬,即使是認爹獻女,六親不認,都無所謂,只要能手握大權。
在圓通走後,商彪也結束了打坐修煉,貼了張隱身符,悄悄離開了山頭。
一夜無事,在清晨的朝陽還未露頭,天空微曦之時,官兵的營地之中開始了埋鍋造飯。
被囚禁了一晚上的圓通,手中不住的轉著念珠,不安的走動著。
這小小的軍帳困不住他,但是周知府的威脅卻將他束縛著不敢逃離。
不遠處的近萬條性命,和廣德寺的幾十僧眾,究竟孰親孰重,這個選擇題他做了一晚上也沒得出答案。
就如商彪預料,周知府根本沒聽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