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心中轉著什麼主意呢?”江星移越想越不對,他們能打聽新縣令,新縣令在廣州府這麼多天; 難道是為了遊山玩水嗎?
“能有什麼主意; 縣令雖有種種不凡,可到了香山也是要用人的,與其讓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光了舊日同僚; 不如奮力一擊,先博出位。”江星移妻子比他更果決,道:“你是軍戶; 若再不能解決身份,兒子們也該入職了,到時候你讓他們去哪裡?不去是抗旨的死罪,去了,誰來教導他們、庇佑他們?”
“別催,別催,讓我再想想,再想想。”江星移也十分頭痛。
正在這時,江星移留在衙門的人回來稟告,“江頭兒,新來的縣令正在查賬,十幾個賬房算盤撥得啪啪響,看那架勢,全都是老手。咱們縣這點兒東西,一夜就能扒拉乾淨。”
“什麼!查賬!”蔣縣丞拍案而起,上任縣令鈴鐺入獄之後,香山縣縣務由他暫領。上一任可是貪腐進去了,香山縣上上下下誰也不是白紙一張,欺上瞞下,讓罪責不足以入刑,也就放過了。如今賬本一查,他們可就無所遁形了。
“大人,咱們可要下下手為強。”蔣縣城麾下的小吏問道。
“沒事兒少看話本,省的帶壞腦子!下什麼手,那是堂堂探花郎,和知府大人、布政使大人關係密切,下手?你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太牢靠了,還是怕一家子死不絕!”蔣縣丞沒好氣罵道。
“那我等該怎麼辦?若是新明尊是眼睛揉不得傻子的人,咱們都等著送死嗎?”
面對下面人的擔心,蔣縣城咬咬牙,道:“先別自亂陣腳,不管新縣尊是什麼個性,他來香山也沒帶幾個人,總不會把人全都打壓貶斥,只要縣尊要用人,還怕沒機會嗎?爾等世代為吏,在民間聲望非同一般,沒人能取代你們!且安心……”
怎麼能安心呢?打發走下屬的蔣縣丞坐立不安,在屋裡還會不停走動,不能坐下。因為一安靜下來,他彷彿就能聽到算盤珠子撥動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催命。
蔣縣丞在正廳丈量屋子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