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門外的火把,將整個屋子照亮,也許是因為有了光的緣故,言啟臉上的恐懼,逐漸退了下來,化作了迷惑。
直到他看到了言淵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在火把的照耀下,逐漸清晰起來的時候,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迷糊,逐漸化作了驚恐。
再轉頭,“陰司”間的牛頭馬面,全部摘下了頭套,露出一張無比正常的臉,還有陳家少奶奶的“鬼魂”此時也多了血色。
唯獨那陳公子,臉上的傷口依然恐怖,只是,這時候也沒那麼滲人了。
再仔細一看,眼前這座“陰司”分明就是縣衙公堂,只是那明鏡高懸的牌子,被換成了“陰司”。
言啟漸漸明白過來了,他是被人給使詐了。
可是,他明明是在驛館,怎麼被帶到了縣衙的公堂之上,為什麼一點知覺都沒有。
他的視線,從愕然化作迷茫又化作恐懼,停在言淵一言不發的面孔上。
隨後,他又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景王言恆,此時,正痛心疾首地看著他,滿臉無奈。
“父父王”
言啟知道自己接下去將面臨的是什麼,自己剛在才“陰司”的認罪,儼然已經被所有人聽到了。
他咬咬牙,有些痛恨自己,更痛恨言淵,竟然用這樣的方式讓他認罪。
目光,緩緩從言恆的臉上,移向言淵,全身哆嗦著,“皇皇叔”
“來人。”
“在。”
“把言恆帶下去。”
“是。”
言啟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任憑捕快將他從堂前帶下去。
到了言淵身邊的時候,才跪下抓著他的衣袖,求饒道:“皇叔,饒命,皇叔,我錯了,皇叔,饒命”
“饒命?”
言淵的眸光,深了幾分,眸底,淌出了狠厲的殺氣,那不容置否的模樣,已經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餘地。
“當時陳家的人也是這樣求你的吧,你饒了他們的命了嗎?”
一聲喝戾,嚇得所有人都不敢看言淵,紛紛垂下眼簾。
“帶下去,打入大牢。”
“是。”
言啟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而言淵現在火氣很大,言恆也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求情。
言啟被捕快帶出去的時候,目光不經意地瞥見了站在言淵身旁只顧著看戲的柳若晴,原本沒了神的雙眼,突然間亮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麼。
但是,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人已經被捕快給帶下去了。
言恆看了看言淵,欲言又止,隨後,嘆了口氣,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莊清一時間還不敢離開,在眾人都離開之後,才走到言淵身邊。
畢竟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官,莊清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沒的說。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