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之前一直聽府中的大夫說,他這毒想要解除,所以剛才聽師父這麼說,我也很意外。”
話雖這麼說,可柳若晴心中的喜悅卻一直掛在臉上。
只要言淵的毒能清除,她才不會去管是因為什麼原因。
回京的路程相對來說要快一些,三日後,言淵的人馬便回到了京城,可言淵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皇帝聽說言淵回京了,早早就派出了太醫院院正,還有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太醫候在王府。
等言淵回到靖王府之後,便交由太醫檢視。
“太醫,靖王爺怎麼樣了?”
言朔下了朝,就直奔靖王府,褪去龍袍後的他,也少了身為天子的凌厲之氣,而顯得平易近人許多。
“回皇上,王爺的傷勢因得到了及時的救治,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了,只是王爺的傷比較重,所以一時間沒能醒來也屬正常。”
回話的是如今的太醫院院正陸修。
言朔聽說言淵沒了性命危險,才鬆了口氣,“王爺的傷就交給你們太醫院好好調理,不可出半點差錯。”
“微臣遵旨。”
陸修垂眸,敬畏地退到一旁,卻不小心撞到了他身後的那個人,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卻在看到陸元和那張臉時,面色白了幾分。
他用力眨巴了兩下眼睛,盯著陸元和看了許久,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像是遇到了什麼讓他驚恐萬分的事一般,差點尖叫出聲來。
只是因為皇帝在場,他才硬生生地將那一聲尖叫給壓了下去。
陸元和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後,收回了視線,彷彿只是在看一個不曾相識的陌生人。
見言淵還不曾醒來,言朔命幾個太醫留在王府之後,便離開了靖王府。
剛到靖王府門口,便看到柳千尋往這邊走,兩人面對面視線交匯了片刻,言朔倒是沒什麼異樣,只是柳千尋在看到他的時候,眼底迅速閃過一道暗芒。
柳千尋佯裝不認識他,只是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稍稍行了個禮。
這個行為並不會讓人懷疑什麼,言朔雖然沒穿龍袍,可週身卻是一身低調卻貴氣的打扮,一看就是皇親貴胄。
就算柳千尋不知道他的身份,禮貌上行個禮並沒有任何不妥。
言朔看著他,也作揖回禮,跟著,想到了什麼,問道:“老先生可是九嬸的師父?”
柳千尋的臉上,佯裝露出了一副震驚的表情,隨後,往後退了一步,行了個大禮,“草民不知皇上駕到,請皇上恕罪。”
言朔當然以為他是在聽到他說“九嬸”的時候,猜到他皇帝這個身份,所以並沒有多想,只是上前親自虛扶起柳千尋,道:“老先生不必多禮,聽聞皇叔這一次能撿回一條命,實乃先生的功勞,朕在此謝過老先生。”
跟著,又對他行了個禮,柳千尋趕忙避過了言朔的大禮,惶恐道:“皇上折煞草民了。”
言朔微微一笑,“先生是來找九嬸的?”
“是。”
“那先生進去吧,朕先走了。”
“草民恭送皇上。”
目送言朔離開之後,柳千尋半眯起了雙眼,眼神有些複雜。
“確實是個好皇帝,可惜”
他一生只忠一個主子,他這一輩子,把光復墨家天下當成了己任,甚至成了一種執念,他沒辦法親手去毀掉這樣一份執念。
他也清楚,自己這樣做,會對不起很多人,可是,這輩子,也只能這樣了。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視線從言朔的背影上收回,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嗓音,低喃道:“如果恢復了墨家的天下,榕天也會是一個好皇帝。”
柳若晴的傷勢恢復得比較好,只是行動還有些遲緩。
自從回京之後,她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心裡只是期盼著言淵能快點醒來。
轉眼間,已經入夏了,天氣已經逐漸炎熱了起來。
這天,王府裡,來了一位意外之客。
“景王?他來做什麼?”
柳若晴抬眼看向前來稟報的管家,眼中一訝,“不會是來給言啟求情吧?”
想到這個,柳若晴笑了起來,對管家擺了擺手,道:“跟景王說,王爺還沒未醒來,沒辦法見他。”
“是。”
管家出去沒多久,又重新走了回來,“王妃,景王說,見您也是一樣,老奴看他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