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那趕緊去啊,吃午飯還有大半個時辰,還可以好好逛逛。”蔣氏說完,又想到什麼,忙拉住劉延寧問,“對了,延寧啊,這兩位公子什麼時候回去,會不會在咱們家歇一宿?”
“住一宿恐怕不會,咱們家簡陋,他們定住不慣的。”
“這樣啊。”蔣氏眼神黯了黯,失望和擔憂再一次湧上心頭,她忍不住道,“若他們今天就走,咱們回禮也來不及備了,這可如何是好?”
“回禮?”劉延寧想到先前江景行遞過來的禮物,頓時瞭然,也沒有深想,道,“景行他們出身世家,注重禮節,送的無非是些點心小食,奶回一些吃食野味便是了,只是禮尚往來,不必太注意價值。”
“倘若只是吃食也就罷了,裡頭還有一匹極好的料子,我瞧著像是緞子,如此一來,咱家回的禮就不能相差太大了啊。”
“緞子?”劉延寧委實驚訝了,這幾個月裡,他與江曹二人來往最多,兩人行為處事都極有分寸,因此他才想當然覺得他們備的禮物只是些點心吃食,沒想到還備了緞子。
這樣一來,他們送的禮明顯貴重了幾分。
比起蔣氏她們頭疼如何回禮,劉延寧顯然更在意他們的用意。
劉延寧在書院,從未隱瞞過自己的出身和家境,因為與江曹二人交往親密,也時不時說一說家中的情形,因此對於他的情況,江曹二人比所有同窗都更清楚。
江曹二人很顯然也知道,緞子這樣的貴重的禮物,他們家回不起,卻備了這個,那便是一番心意,並未要他家等價回禮的打算。
劉延寧沒想到,平日裡甚少表態的同窗,竟然如此看重甚至幫助自己,頓時難免感動。
蔣氏沒得到劉延寧的回答,不由喚了一聲:“延寧?”
“奶。”劉延寧回神,忙道,“景行和聲揚自來大方,樂於幫助其他同窗,雖然這次他們備的禮物略貴重,咱們家盡心回禮便是,不必拘於價值,他們心裡也清楚的。”
“話雖如此,可也不能相差太多,不然叫你以後如何同他們相處?”蔣氏抿了抿唇,並沒有感到多寬慰。
“無妨,日後回了書院,還有好多日子相處,這回欠他們的人情,孫兒再慢慢還便是,奶不必太過憂心。”
見劉延寧說得堅定,蔣氏這才稍稍放心了,將信將疑的道:“是嗎?”
“孫兒自會處理,奶只管放心便是。”劉延寧再一次安慰蔣氏。
他當然也知道禮尚往來,要是這次家裡回得禮相差太多,日後相處免不了低人一等,只是自傢什麼條件,他比誰都清楚,再說長輩供他念書已是不易,他也不能要他們辛辛苦苦攢下的銀子,全拿來給他的同窗回禮。
“他們還在等,孫兒先出去了。”劉延寧說著,又一次強調道,“奶,回禮只盡心便是,不必太過勉強。”
“我知道了,你快去陪客人逛一逛罷。”蔣氏點頭,掩下了心頭的憂慮,催著劉延寧出去了。
劉青一邊指揮她娘炒菜,一邊還豎起耳朵聽著蔣氏和親哥的對話,見蔣氏跟著親哥出了灶房,便湊到她娘跟前,小聲的問,“娘,哥哥的好友真的送了很貴重的東西過來?”
其實不單單是劉青,李氏王氏安氏她們也全都一心二用,一邊忙著手上的活計,一邊聽著蔣氏的對話,因此見劉青湊到李氏跟前,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都聚集了過來。
李氏不輕不重的拍了一把劉青的頭,“小孩子家家,打聽這些作甚。”
劉青摸著頭撇了撇嘴,沒說話,心裡卻很不福氣,沒事的時候就說她是大人了要這樣那樣,現在有事了又說她小孩子不許打聽大人的事,還真是一天一個說法。
蔣氏出了灶房,與劉大爺他們一道,熱情的送了貴客出院門,目送著三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越走越遠,才受賄視線,拉了劉大爺一把,“老頭子,回屋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蔣氏因為著急,直接扯著劉大爺的手臂就往屋裡走,劉大爺沒掙脫開,不由罵道:“客人還沒走遠呢,這樣拉拉扯扯像什麼話!”
“客人又沒有回頭,瞧不到這裡的。”蔣氏頭也不回的道。她以往怕丈夫,劉大爺說東她不敢往西,但今兒實在是心急,便沒有理會劉大爺的掙扎。
劉大爺見自家老伴非但不放開自己,還敢頂撞,心裡一驚,便沒有再掙扎,只是嘴上仍道:“老婆子你反了天了。”
待進了屋,劉大爺見著蔣氏小心翼翼把那匹緞子取出來,對蔣氏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了,只剩下滿滿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