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開,過去將她罩住:“詩要做,妹妹也要當心風寒。”
冷醉別過臉,移開兩步:“我不用傘。”
秦流風道:“如此美景,冷姑娘想必有好詩,秦某有心要賞鑑賞鑑。”
名滿天下的才子才女,即景成詩,何其風雅,何太平與公子等人誰不通文墨,聞言都看著二人,旁邊的雷蕾也雙手抱胸,秦大才子追老婆,老孃看你們兩個今天盜版哪一首!
冷醉果然沒再推辭,反倒有點不好意思:“秦公子自有好詩,冷醉才得了兩句,不敢賣弄。”
秦流風道:“說來聽聽。”
冷醉想了想:“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秦流風跟著唸了一遍,贊:“好詩,秦某斗膽想要續上兩句,如何?”
冷醉喜:“請。”
秦流風沉吟片刻:“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
現成的表現機會,怎能不算老孃一份!雷蕾回神,振臂一聲大吼,十足的超人氣勢:“牧童遙指杏花村——”
沉默。
無數驚訝的目光投來。
“牧童遙指杏花村,”秦流風先是點頭,爾後又搖頭,笑吟吟地看她,“好是好,但敢問雷蕾姑娘,牧童何在,杏花村又是哪裡?”
雷蕾支吾:“這……”
冷醉淡淡道:“我看這句清新得很,杏花牧童也是村野常有的物事,並非都要見到才能作詩,秦公子以為?”
秦流風莞爾。
雷蕾鬆了口氣,附和:“冷姑娘說得對!”
話音剛落,旁邊公子忽然道:“有牧童。”
眾人皆愣,都向左方看去,果然見一個牧童騎著水牛沿田間小路緩緩走來。其後遠遠的山腳下,炊煙裊裊,隱約是個村莊,村口真有小小一片新紅,如煙如霞,在雨中更加風情萬千,旁邊依稀有掃把挑著個白色小酒幌。
秦流風咳嗽:“好眼力!好眼力!雷蕾姑娘如何知道這裡有個杏花村?”
雷蕾哼了聲:“猜的,我還有一首詞。”言畢大聲念:“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眾人俱愣。
何太平笑道:“這回秦兄弟可讓比下去了,也罷,時候不早,我們不妨也過去喝兩杯,順便用過飯再走。”
“哎喲,我說這位公子!”嬌媚的聲音響起,一個美豔的老闆娘扭著腰肢從門裡走出來,“這話差了,要喝酒哪兒沒有,我們也賣酒,品種齊全,更香更好!”
何太平道:“這不是茶水店麼,能賣酒?”
“還兼賣酒食,”老闆娘倚著旁邊的大招牌,纖纖玉手指著上面的小字,“如今我們可是交過稅的,正正當當營業,便是秦老先生來了也沒話說。”
何太平奇怪:“哪個秦老先生?”
老闆娘道:“自然是秦流風老先生。”
眾人都別過臉。
秦流風苦笑:“你見過秦流風?他很老?”
老闆娘道:“我沒見過,是我們鍾老闆這麼叫的,聽說那位老先生迂得很,不通人情,極是可厭。”又惋惜地嘀咕:“老孃先前還以為江湖第一風流才子很年輕呢,原來都快進棺材了。”
秦流風臉綠。
這鐘花無豔茶水店偷稅被抓,估計鍾老闆是恨上他了,公子與趙管家等人都明白其中緣故,連冷醉也忍不住低頭笑。
雷蕾碰碰他的手臂,悄聲:“秦老先生,你想要什麼好棺材,我替你買。”
公子拉開她:“休得胡鬧。”。
月影娟娟,照著滿地落瓣,頗有種“閒花落地聽無聲”的境界,客棧後院假山旁,兩道人影並肩而立,一高大一嬌小,俱不作聲。
雷蕾似魔似幻地飄過。
“誰!”冷聖音發覺。
雷蕾大窘,我可不是故意偷聽,事實上也沒聽到什麼,你們倆半天都不吭個聲兒!我只是出來上廁所,現在想回房間睡覺了,誰叫你們幽會不選個好地方,偏要擋路上!
腳步聲響起,有人朝這邊走過來,
雷蕾急中生智,立即壓著嗓子學何太平咳嗽,竟也惟妙惟肖。
冷聖音果然止步。
溫香羞得,慌忙轉身:“我先回房了。”
冷聖音隨後也離開。
變聲術真好用,嫁禍何大盟主的感覺真不錯,雷蕾心情舒暢,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關門,得意洋洋地坐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