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等於能接受西醫的這種診斷方式。
王醫生愣了一下,溫柔又略帶了點低沉的聲音說道:“只是聽診,不會做什麼!”
夏小婉內心掙扎了很久,還是讓王醫生聽診一下。畢竟從羅娟的表現來看,現在貌似大多數都是這樣的西醫。不管是病房裡的病友還是醫生護士,甚至是語言,都是華夏人,漢語,她不會認為自己跑到英國或者其他國家去了。羅娟既然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中醫,顯然這裡的人更喜歡西醫一點。就當是,入鄉隨俗吧。
王醫生很認真的給夏小婉聽診。
收起聽診器後,對跟過來的護士說:“病人連續高燒不退,且伴有扁桃發炎,有點化膿。把青黴素換成頭孢,另阿司匹林每次多吃一片。”
聽到王醫生的診斷結果和開藥,夏小婉終於忍不住開口,“等一下,這幾天我吃的藥是阿司匹林?”
王醫生雖然不知道夏小婉想幹什麼,但還是耐心的點頭。
夏小婉擰眉,平時她吃的是2片。她雖然接觸過西藥,但對西藥並不算太熟稔。何況西藥不像中藥那樣,每種藥材的氣味和味道都不同,是以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三天吃的是阿司匹林。
在她那個時代,阿司匹林這種西藥已經出來了,解熱效果確實很好,但她這幾天吃了之後既然無效,就不應該再用這種藥。而且……
“阿司匹林用量過大對肝和腎不好!”夏小婉抬頭,目光對著王醫生。
王醫生作為主治醫生,當然知道自己病人的情況。這個病人是燕京醫學院的學生。知道阿司匹林的優點和缺點也很正常。不過……也不能說阿司匹林對肝和腎不好就不使用了。是藥自帶三分毒,這個道理大家都知道。
他笑了笑說道:“你那麼年輕,身體底子又不錯,不用擔心這麼點副作用。是藥自帶三分毒,等退燒後再好好養養身體就行。”
夏小婉的眼角抽了抽,藥自帶三分毒她當然知道。但給病者用藥的時候,首先考慮的,就是是否能用副作用最小的藥來治病。
明明柴胡這味重要的解表祛熱的效果就很好,且無毒,為何還要用阿司匹林。
至於那什麼青黴素換成頭孢,頭孢是什麼東西她不知道,就不說了。但阿司匹林和柴胡,只要是個學識不錯的大夫,都會選柴胡吧。
夏小婉毫不猶豫的把王醫生歸類為庸醫。“你可以用柴胡!”
原本,王醫生已經打算離開,卻沒想到夏小婉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不免讓他錯愕了一下。他在國內學的是西醫,雖然專業打著中西結合的頭號,但中醫並未學多少。之後又直接保送到國外留學,學成歸來後,一直擔任這家醫院的住院部主任,雖然治好的病人不少,但從來都沒有用過中醫。
也難怪他聽到中藥名稱會愣神。
他回過身體,又走到夏小婉的床位這邊,說道:“柴胡在中藥裡的解表效果雖然不錯,但現在的藥大都是柴胡試劑或柴胡顆粒等中成藥,效果並沒有多好。”
這一回該讓夏小婉疑惑了,“為什麼不開藥方,直接熬中藥。以我現在的發熱狀態,只需要善用金銀花、連翹、板藍根、黃芪、柴胡、生石膏等解熱藥,一兩天就能好,何必那麼麻煩。”
王醫生聽夏小婉好像說起來頭頭是道,心下有些鄙夷,不過畢竟夏小婉是病人,前幾天精神狀態還不好,便說道:“你好好養病吧,那些中藥沒什麼用。中藥除了針灸還有些用處外,其他的都是糟粕,你自己也是學醫的,可別走歪了路。”
夏小婉心中很不愉快,華夏中醫幾千年,除了針灸之外,竟然都被說成糟粕。實在是不可理喻。
“你試過我剛才說的藥了嗎?憑什麼說它們是糟粕,你知道它們要怎麼搭配才能藥效最好麼?哪怕你說的那些西藥,也是用過了才敢下定論,為什麼對於中藥,你就敢這個武斷的說是糟粕,沒用!”夏小婉上一世出身中醫世家,自小泡在藥材堆裡,當然不願意被別人說中藥的不是。
“你沒用過中藥,就不能說她不好!”夏小婉死擰著說。心裡還不由得腹誹,我從學認字開始,就背湯頭歌,穴點陣圖。十歲開始診斷病人,臨床經驗十年,比你這個臨床經驗只有三年的強多了。
王醫生實在是被夏小婉氣得不輕,是他自己犯賤竟然跟一個小丫頭聊醫術。正在氣頭上,卻從門口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
“小丫頭,說得好!”
眾人不免把目光移到門口,只見門口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人,一隻手託著藥碗,穿著唐裝,面色紅潤,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