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少女被驅趕著陸續走過來,因為才剛遭受了極其可怕的摧殘,也因為時間短暫,還不是那種可怕的死灰,而是極度的恐懼和痛苦。走在最後面的幾個人,是被擄來較早的,已經滿臉麻木,不喊不叫,跟新來者的驚恐形成一種對比。
一共有好幾十名女子,花溶有點奇怪,這些強盜怎麼這麼快就放了這群女人?而且,看樣子,島上被搶來的女人全部被放了。
她心裡沒來由地一陣慌亂。
秦大王的腳,踩得沙地上老大兩個腳印,腳一抬起,踢飛了許多早已被曬乾的沙子,漫不經意道:“島上的女人,這一次全部被放了……”
花溶忽然明白過來,他不是帶自己“欣賞”海景,而是警告,嚴重的警告:
以後,你永遠也別想混在人群裡逃跑了!
你永遠也沒有機會逃走了!
她站在陽光下,遠遠地看著那些女人登船,因為人多,這一次給了她們三艘船,女人們明白過來有逃生的機會,一個個爭先恐後登船,不一會兒,船就駛入海里,雖然慢,但還是在眼裡逐漸變成了三個小小的黑點,終至模糊了……
花溶遠遠地眺望著,看得眼睛都疼痛了,彷彿太陽照進了眼眶裡,紅得跟血似的。心裡無比的絕望,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以後還有什麼逃亡的機會。
難道就要一輩子被囚禁在這個海島上,陪著這個可怕的海盜頭子?
秦大王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前面那些戰船,還有那片懸崖峭壁:“丫頭,這裡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要老子不放人,一隻蒼蠅也休想飛走。”
她恍若未聞,抬頭看看這一片海岸線上的椰子樹,綠,綠得那麼鋪天蓋地。
也許是因為上次搶來的財物太過豐盛,海盜們好些天毫無動靜,只在島上打獵、狂歡,喝酒賭錢。
漸漸地,花溶發現島上的女人也多起來了,這些女人不再是撕心裂肺地吶喊,也沒有被綁在樹上,她們衣著十分暴露,時常還有嬌媚的歡聲笑語——這些發了財的強盜,某一天駕船出去,招了許多*回來。
每當有*鮮貨的時候,小海盜們自然也不會忘記“孝敬”秦大王。偶爾,秦大王也會在那些充滿風情的*身上尋歡作樂,但是,通常絕大多數時候,他還是在自己的“皇宮”裡。除了賭錢喝酒,他也派出好幾撥人,好像在籌劃著一單很大的買賣。
當今天下大亂,曾經不可一世的遼國,在後起的金國強攻之下,很快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除了雄才大略的金主外,他手下更是強將如雲,尤其是皇弟完顏晟,更是年輕有為,力能縛虎,能征善戰,金國的勢力也越來越強大,完全阻斷了本朝對外的一切貿易通道,隨時有揮鞭南下的可能。
第三章 肆虐(11)
但本朝的皇帝顯然還沉浸在他的浪漫的詩詞書畫藝術裡,時而聯金滅遼,時而聯遼滅金,國家大事,如同兒戲,毫無國家信義和氣節可言。太監王爺童貫做了勞什子的大將軍,每次帶軍打仗,領了軍餉就帶回家裡,然後,開拔隊伍問當地地方官籌措軍餉。如此軍隊,自然沒有什麼戰鬥力可言,無論是遇到遼軍還是金軍,迅速落花流水,一潰千里。除了當今天子和他的充滿藝術細胞的大臣們,哪怕是最尋常的百姓也意識到,國家很快要滅亡了。
絲綢之路早就阻斷了,海上貿易通道也越來越冷清,經濟的凋敝,令海盜們都要逐漸沒有“生意”可幹了,因此,劫了上次的“花石綱”後,秦大王一獲得訊息,還有一批財寶將走水路時,不禁欣喜若狂,準備撈了這一票就收手了。
秦大王忙著跟*尋歡作樂也好,還是研究他的“生意”也罷,只要不看到他,花溶就覺得放鬆。因為她不再反抗,秦大王逐漸地就放鬆了對她的監視,而且,他早已下令駐守海口的海盜每天嚴格檢查出海的人,沒有他的諭令,決不許離開,所以,他自己也很放心,只要還在這個島上,就不怕她插翅飛了。
好在島上有許多搶來的書籍、字畫,還有嶽鵬舉相伴,花溶每天教他讀書習字,日子一天天也就過去了。
秦大王偶爾興起,也會帶她去海上坐船吹吹海風,每當這時,他就會講起一些海中的趣事,花溶每每都是漫不經心,卻暗地裡苦學如何掌握駕船的技巧和方法,而少年嶽鵬舉因為曾隨海盜出海,對航行也略知一二,姐弟二人心下早有默契,除了讀書習字,就完全是在琢磨如何自駕逃亡了。
這一天,秦大王又帶她去坐船,兩人在船上喝酒。
秦大王喝了一杯,問她:“丫頭,那個被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