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更是毫不掩飾,看著秦霜的輕鄙目光讓合歡等人都目光一冷,危險地眯起眼睛死死看著呂雄,彷彿他再嘴賤就準備把人揍趴下一般。
這可是連大門都沒來得及進呢,這呂雄拉仇恨的技能是不是練得太滿了點?確定這人是來保護世子等人談成交易,而不是故意來挑事兒攪黃這次的事的攪屎棍?
這下不但世子臉色更沉,連戶部侍郎和文書的表情都不太對了,可呂雄依舊跟沒發現似地滿臉‘開什麼玩笑’的表情,不爽地一會兒瞪向宋知府,一會兒又瞪眼看著秦霜。
真是可笑,你不爽?你不爽個鳥!有什麼不滿的都直接說出來了,連世子都沒法堵住你的嘴,你還有什麼不爽嗎?沒看見比你更不爽的人這周圍隨便一數都能有十來個人嗎?眼睛長後腦勺去了沒看見?就這眼力價兒和智商,他是怎麼當上宮裡的禁衛副統領的?
果然就是靠丞相府的背景,走後門的吧?宮裡的禁衛要都是這般模樣,皇帝啊皇子公主的安危還保得住嗎?
世子還想更嚴厲地開口制止呂雄繼續找茬,但這一次沒等他開口,秦霜便鎮定自若,面帶著一抹涼涼的笑容,不鹹不淡地說道:“一直聽說京城裡達官顯貴大人物們頗多,我想著,天子腳下的顯貴們出身都極好,家教也該是尋常百姓無法相比得好,今日可算是見識到了。”
語氣並不像呂雄那般透出明顯的嘲諷來,但話中的嘲諷含義卻讓所有人都聽得明明白白,這感覺比起呂雄說的那些惹人不快的話更讓人覺得想笑,還是非常認同地想笑。
你說你一個天子腳下的來頭挺大的人物,要丟人在京城丟也就算了,跑到這偏僻小縣來不顯顯讓人仰望佩服羨慕的一面,竟將最難看的一面表現出來,沒看連世子爺臉色都有些黑了嗎。
呂雄這次的任務不是保護世子,而是給世子專業拖後腿一百年不動搖吧?
秦霜攏了攏出門時戴的圍巾,道:“天寒地凍的官爺不想著趕緊進去暖和暖和,非要在這裡嫌棄這嫌棄那,看起來是並不怎麼願意來這麼一趟,所以才寧願讓世子爺也跟著你在外頭受凍也要挑釁。”
“你這女人不要胡說八道!”呂雄面色微變,厲聲呵斥道。
玄參等人看著呂雄的目光更利了,呂雄說是什麼禁衛副統領,但一看就知道根本沒見過多少血,看著色厲內荏,身上氣勢比起之前見過的駐紮軍的陳副將要差得遠了。
秦霜氣定神閒地繼續說道:“而且,這位官爺似乎是忘了,這次豐產一事,可不是我們如意莊有求於人,而是你們官府希望從我們手裡買到肥料。”換言之,真要裝大爺也該是他們如意莊的人,而不是他們這些上門來想和他們買東西的買家。
哦,目前看來還不能確定是不是買家,萬一人家真有‘骨氣’一氣之下乾脆直接拂袖離去呢?那就沒他什麼事兒了,她只要把世子爺get到就算成功!
“若是這位官爺覺得和我這個女流之輩實在沒法談。”秦霜指了指後頭的馬車,“車不就在那兒呢嗎,您現在轉身,上車,調頭就可
轉身,上車,調頭就可以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看不上他們如意莊的人她還不稀罕‘請’進去呢,反正他繼續作死,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此時被她用手勢攔住才沒直接把呂雄按住的合歡等人重新扔出去。
呂雄之所以敢用這樣的態度,想法她也不是猜不到,無非就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真的要用上等大米來交換,而是打算靠武力鎮壓,既然沒打算拿東西換,在呂雄心裡肯定也沒有是他們官府對如意莊有所求的概念,自然也不會試圖和他們搞好關係。
說來也是,他可是呂丞相家的親侄子呢,多高貴的身份啊,哪肯和他們這些窮鄉僻壤的小人物們搞好什麼關係,在他看來,或許他們都得對他點頭哈腰,甚至跪拜磕頭地奉承捧著他才是最準確的做法吧?
呂雄目露兇光地爆喝一聲,怒道:“你說什麼!?你這是在趕我走不成!?你這女人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在京城時,除了少數人以外,其餘人見了他哪個不是客客氣氣地討好著,不討好也交好,尋常平頭百姓要是見了他,各個都誠惶誠恐的,呂雄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待遇!?一個區區沒什麼出身的賤民女人居然也敢這樣和他說話?簡直豈有此理!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誰。”秦霜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宋大人還沒來得及介紹你就急著‘表現’,我一個小地方出身的女子哪裡會認得京城的‘大人物’。”
故意咬重了最後三個字,果然呂雄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