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溜出去再看一看青離的情況,對於青遠的沉默也沒有多留意。
回了攬月齋,將馬韁扔給候在外面的小廝,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各自回了房間,竟是連一句話都沒有再說。跟著晟華上樓來的掌櫃瞧著,心下不免揣測起來,莫不是東家跟這寧公子起了衝突?
明明兩個人勾肩搭背地下了樓。看上去沒什麼異狀啊,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黑著臉誰都不搭理地鑽進了房中,一個面無表情雙目無焦的走在他前面,他明明跟著東家走了一路了,也說了一路了,卻沒有得到半句回應。
掌櫃的看了一眼手裡捏著的信箋,這可是大事兒,還是急事兒,他可顧不上那麼多了。於是乎突然加快了腳步,從晟華身側超了過去,將他的去路攔了。
“東家!”
“嗬!”晟華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嚇了一跳,腳步退了退,看清是掌櫃,鬆了口氣,道:“怎麼了?”
掌櫃的一看他回了神,忙將手裡的信箋遞了出去:“東家,這是今天國舅府上派人送來的,說是國舅的愛妾生了兒子。想邀請東家和咱們的廚子去一趟府上,辦個宴席”
晟華接了信箋掃了一眼,大致意思已然看了個清楚。嘲諷地挑眉哼道:“小妾生了兒子就想讓我去一趟,我的臉面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他不想去,一方面他不想喝蘇家有什麼干係,蘇氏現下正在宮裡還不知是個什麼情況,青麟又剛剛被廢黜了太子之位,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國舅應該是夾著尾巴小心翼翼的過日子,他反倒這個時候大張旗鼓地請他去給他一個小妾慶賀,哪裡來的這樣的道理?
掌櫃的是個人精。單是看東家的表情就猜出了東家的心思,輕輕問了一聲:“東家。要不我去給他們回一聲,就說您有事不能去?”
日子定在明天晚上。據送信的下人說,府上還準備了花燈和焰火,時間上還來得及,如果東家真不想去,趁早回了國舅那邊也好來得及去尋別家。
晟華垂眸沉吟了片刻,忽而將信箋一合,收入袖中,再抬眼看向掌櫃的時候,已經又恢復了他那副無所謂的笑容:“我接了,待會兒你就讓人在門外立個牌子,就說明日休業一日,晚上讓廚子們早點兒睡,明日一早將該準備的東西都通知國舅府上準備妥當,咱們中午過去!”
交待了一番,晟華掠過掌櫃進了房中,掌櫃扭身要再問一問,卻只能看見眼前咣噹一聲關上的房門,也罷,東家說去就去吧,反正東家這隨性的改變主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晟華本是打算一口回了這事的,但他想了想還是接了下來,原因在於他還需要國舅的幫忙,抑或者說是需要利用國舅設宴這事作掩護,脫身去看看青離。
青離又是睡了大半日,等再醒來的時候,天色都漸漸黑了,只餘下窗扄上方隱隱斜進來的一縷金色光芒,他撐著坐起身來,瞧了一眼這光,心下便知自己大概是睡到天都快黑了,夕陽都只剩下最後一丁點兒了。
日頭一落下去,寒意就漸漸起了來,南書輕手輕腳地開啟房門,進了來,想看看自家公子睡了這麼久有沒有好一些,結果一進入內室,就見他已經坐起來靠在床頭了,眼睛一彎,笑著快步走了過來,“公子,可是好一些了?”
青離想張口回答他,動了動唇卻發現嘴巴和喉頭都乾澀發痛,於是乎無聲地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南書順著他的手指向看去,立即明白過來,走過去提了茶壺倒了半杯水,“公子,水都放涼了,你先抿上幾口,我去給你提點兒熱水過來兌著喝!”
將茶杯穩穩地塞給青離,南書拎起茶壺就出了房去,青離抿了一口涼透的水,冰涼化開的同時,唇舌間的幹痛緩和了一些,接著又喝了一口嚥下去,涼意沿著喉頭滑下,冰的他頓時一激靈,饒是裹著錦被,也是抖了抖。
南書快去快回地帶回來一壺新打的熱水,給青離添了熱水,才在他身邊的腳踏上坐下,“寧伯說公子這幾日喝水就好了,茶是暫時不要碰了!”
“嗯。”青離低哼了一聲,兩手握著茶杯看著,熱氣嫋嫋地飄升而上,像極了那夜他在明韶閣的熱泉浴室裡見到的水汽氤氳的樣子,不知她那一句建議是何意思,但他還是無條件地信她,把自己搞得半病,躺在床上休養個十天半個月。
“公子,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取些飯菜過來吧!”南書見到他醒來,高興極了,也不管青離這會兒不怎麼理他地低頭不語,一個人在床邊上說著:“公子你想吃什麼?翡翠白玉,水晶魚羹,還是灌湯蝦餃”
“你去看看寧伯準備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