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道灰龍消失無蹤,魔帥趙德言整個人停在空中, 手裡抓住徐子陵投擲出地石頭,運勁一捏,石頭化泥沙而散,然後整個人再有如灰幅般飄走。
“拽?”徐子陵大笑道:“逃跑還學人扮瀟灑,你以為你是誰?”
“他受傷了?”突利奇道:“不過沒見他吐血啊?”
“他戴著那狗屁面具,誰看得見他吐血?”徐子陵呵呵笑道:“自 剛才我就在暗暗運勁,準備什麼時候給他 來一石子,聽到陰後放他走,心中正可惜。誰不想這個小子就連 逃走也想扮瀟灑,真是不送他點小禮物都不好意思了!”
“趙德言,你這麼沒義氣?說走就走?”安隆一看趙德言走了,急 得跺腳,又遠遠衝著陰後陪笑道:“大姐,小弟家裡也有點急事,先走 了。”
“本後說過你可以走嗎?”陰後淡淡地問。
“大姐,安胖子不知大姐你……是胖子不對,胖子給您賠禮道 歉。”安隆急得滿頭大汗,絲毫不顧眾人鄙視的目光,連聲求饒。
“這個胖子內傷未愈,正好收拾他。”徐子陵出餿主意道:“收 拾了他,天蓮宗就完蛋了。”
“把‘天心蓮環’留下來,饒你不死。”陰後看也不看安隆一眼, 她整個人輕輕一滑,已然站到大唐眾高手的面前,淡然道。
“拼了。”李元吉一振裂馬槍,怒吼道:“就看看陰後是否如傳 說中那般厲害!本王如果拿下你,那麼就替天下人消滅了魔門。各位, 一齊上。”李元吉此言一出,他身邊瘦猴一般的男子閃電般撲出,向陰 後以重掌震去。
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手中的雷霆之刀狂斬而出,首勢而發,顯出超 一流高手的強勢。
與雷霆般的刀芒相同,又一柄銀槍刺出,較刀連疾,更狠,更準, 直指陰後的心坎。
柳葉刀似迎風之柳,一人繞了半圈,由左側向陰後削來,動作似行 雲流水,顯出一家大派的風範。而他的身邊,尚有奇鈍的鐵捧和奇銳 的銀槍合擊而來,默契無比,如同一人四臂,分擊陰後上下。右側是三 劍,三把不同的劍,有如毒蛇吐信,有如落葉飛花,有如狂風怒嘯。
地底下有一條小魚,極靈活地遊動,閃著藍芒,向陰後的足下刺 去。
李元吉的身後,又有兩名高手彈後,旋身,扯弓,搭箭,遙指…… 在李元吉的裂馬槍如狂風般向前遞出之際,他身邊最少還有三人全力守 護,一招不發,只全心全意地守護著這一個齊王。
安隆自懷中掏出一本薄書,隨手扔給向他飄來的兩個白紗蒙面的女 子,一邊舉手大叫道:“安胖子已經投降了,不要打我。”
笑聲如鈴,那個白紗覆面的女子以手一招,收起薄書,再拉著另一 個同樣裝束的女子雙雙向迦樓羅王朱桀頭上飄下。那個騷媚的女子與逛迦樓羅王此時哪裡還敢應戰,立即分射左右,急急遁逃。
徐子陵的面前站著雲帥,兩個人看著,一動不動。
突利卻暴吼一聲,向康鞘利那邊撲了過去。比他更快,是那兩個樣 貌相似的華服美婦人,康鞘利身邊分出近十個高手,飛到半空攔阻,而 那個黑瘦似鐵身挺如槍的康鞘利,則持刀盾向突利反撲。兩人同時大 吼,如雷,重招向對手暴擊去而。
周圍的潛伏高手,皆有陰癸派的女子飛而去。
幾乎一個陰癸女子,都需要數人才能抗住,如果單獨對上,幾乎照 面便死,尤其那三個金袍領頭者,雖然人嬌豔如花,但出手卻狠毒無 比,有如女之羅剎。她們鬼魅般遊走,所沾到的精銳死士,皆慘呼倒 地,痛苦地翻滾,最後連皮肉都撕下了,才慢慢氣絕,死狀極其恐怖。
李唐眾高手面前,一股天魔之氣忽現。
那淡淡的魔氣極淡極薄,若有若無,可是似乎連光也逃不出它的吞 噬。
在出現的下一瞬間,陰後與大唐眾高手所在的整一個空間都讓那淡 淡的黑氣撕裂和扭曲了。在這一個不算太大的範圍之內,所有的東西, 都讓那些詭異的黑氣撕得粉碎,一層層,一片片,一點點,就連空氣, 也彷彿有一隻無形的魔手將之掠碎了一般。
淡淡的黑氣之中似乎還有一個巨大的遊渦,它在作一種怪異又奧妙 無比的旋轉。
在最中心,在陰後的手心處,彷彿,連光也逃不過那些黑氣的吸 引,似乎,天地萬物都在慢慢地吞噬進去,最後無痕無跡無聲無息地消 失。
“天魔印。”陰後的雙目如墨晶般閃耀,一隻玉手極速形成墨玉之 手,印中那個瘦猴般的男子